《夜夜草97》

【夜夜草97】

这是雪公(gong)子最(zui)神气的(de)时刻，十几个穿(chuan)黑红号衣的男人(ren)，手里(li)什(shi)么也没(mei)拿，但却(que)摆(bai)出(chu)举(ju)着喇(la)叭、唢呐、大号、铜锣的样子。鼓嘟着腮(sai)帮子，仿佛在(zai)卖力(li)地吹奏。那敲大锣的，左(zuo)臂举(ju)得与肩(jian)膀(bang)同高，右(you)手表(biao)现(xian)成紧攥锣棰(chui)状，每(mei)走三步就(jiu)敲(qiao)一下(xia)，好像真有(you)锣声咣咣(guang)，并嗡嗡地传(chuan)向远方。王氏兄弟双(shuang)腿像弹簧，颤颤悠悠。雪集(ji)上(shang)的百姓，都暂停无声(sheng)交(jiao)易(yi)，直腰、瞪眼、垂手而立，看雪(xue)公子游(you)行。那些熟悉的脸和(he)不熟悉(xi)的脸，被白雪映(ying)衬(chen)得颜色浓重，红得(de)如重枣，黑(hei)得如煤球(qiu)，黄得似蜂蜡，绿得(de)如韭菜。我(wo)把手(shou)中的权(quan)杖，对着人群挥舞(wu)。人群顿时骚乱不(bu)安，下垂(chui)的手(shou)都挥动起来，嘴巴张开(kai)做呐喊状，但(dan)谁也(ye)不敢、也不愿喊出声(sheng)来。门老道(dao)交(jiao)给(gei)我的神(shen)圣职责(ze)之(zhi)一(yi)就(jiu)是，有(you)胆(dan)敢出声者，就用权杖头上的锡碗(wan)儿(er)，罩住他或是她的嘴巴(ba)，然(ran)后往外一拔，就能把那人(ren)的舌头(tou)拔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