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岛国电影97》

【岛国电影97】

天亮了，太阳出来了，山谷(gu)里(li)的雾白(bai)茫(mang)茫(mang)的。他(ta)冷，走(zou)到阳光里晒着，看(kan)到身(shen)上，一道道的鞭痕，有许多白色的(de)化(hua)脓小疮(chuang)，一片片(pian)肿(zhong)胀的包块(kuai)，被蚊子(zi)和小咬叮的。这哪(na)里还像个人(ren)！眼(yan)泪差点流出来(lai)。晒(shai)得皮(pi)肤发了痒(yang)，但(dan)双腿间那(na)一(yi)窝东(dong)西，命根子(zi)，种袋子(zi)，冷(leng)得硬(ying)的像石头(tou)，拘上去(qu)，小肚子钝痛。他想起古老的说(shuo)法：男人最(zui)怕冷的地方(fang)是蛋子，女人最不(bu)怕冷的(de)地方是奶子。他揉(rou)着(zhe)蛋(dan)子，感到(dao)冰在(zai)慢(man)慢(man)融化，有一些凉凉的(de)湿气，被(bei)揉(rou)出来了。他后悔(hui)把身上的(de)号衣扔了，怎么说那也是套衣裳，白天能遮挡身体，夜里(li)能(neng)避蚊虫。他在(zai)树下找(zhao)了一些熟悉的野菜，苦(ku)菜(cai)子(zi)，车(che)前草、锥(zhui)蒜(suan)、扁蓄(xu)。这些无毒，他(ta)吃了。有(you)很多漂亮的野(ye)菜、野果，不(bu)认识，不敢吃，怕中(zhong)毒(du)。在山坡上(shang)他发现了一棵野(ye)梨树，地下落着―层(ceng)黄色的小(xiao)梨子，有(you)一股发了酵的酒糟(zao)的(de)味道(dao)。他(ta)尝试着吃了(le)一颗，酸甜酸甜，跟中国的(de)梨味一(yi)样的，高(gao)兴(xing)极了，放(fang)心地吃了一个饱。然后想记住这棵树，转(zhuan)着(zhe)寻(xun)找(zhao)标记，可四(si)周全是树，连东西南(nan)北都(dou)分不清(qing)。虽说太阳(yang)升起的(de)方向是东，但那是中(zhong)国的(de)定位(wei)法(fa)。小(xiao)日本的太阳，是不是也(ye)是东升西落呢(ne)?他(ta)想起太阳(yang)旗在火(huo)车(che)站前的旗竿上飘(piao)扬的情(qing)景(jing)。回(hui)家，他想，跑(pao)出来不是本事，也不是目的，回家，高(gao)密东北(bei)乡(xiang)，山东省(sheng)，中国。他的眼前，出现(xian)了那个天(tian)真(zhen)少女(nv)的影子，她(ta)的清秀的长脸(lian)儿，高高(gao)的鼻(bi)子，白(bai)皙的丰满(man)耳朵。想到她(ta)，他的(de)心像沉(chen)浸在酸甜的秋(qiu)梨汁(zhi)里(li)。他模(mo)模糊糊地感(gan)觉到(dao)，日本的北海道地方，应该(gai)和中国的长(zhang)白山连在―起，只要一直往西北方向走，就能(neng)进入(ru)中国。他想(xiang)，小日(ri)本小日本，弹(dan)丸小国(guo)，我豁(huo)出去三(san)个月，把你走到头(tou)。他甚至想(xiang)，只要我走快些，也许能赶上回家(jia)过年(nian)。娘死了，回家第一件事，就是把(ba)上官家的女儿娶(qu)过(guo)来，好好过(guo)日子(zi)。他(ta)打定主意，决定去找回(hui)昨天黄昏(hun)时(shi)扔掉的衣服。他小心翼翼地往回走(zou)，生(sheng)怕狼狗从(cong)林子里扑出来。中午时(shi)，他(ta)感到(dao)应该到了(le)那地方了(le)，可眼前的(de)景(jing)色却与(yu)昨晚看到的(de)大不一(yi)样。昨天他没发现竹子，今(jin)天却看到，山(shan)谷里有黑皮肤(fu)的蓬(peng)头散(san)发的大(da)树，有(you)直钻到(dao)阳(yang)光里(li)去的(de)白桦。有一丛丛红色(se)的(de)、白色的(de)、紫(zi)色(se)的花树，真是鲜(xian)花烂(lan)漫，时(shi)浓(nong)时淡的(de)花香满(man)山谷(gu)。那么多鸟，蹲(dun)在(zai)树枝上，好奇地打量着他(ta)。有他(ta)能叫(jiao)出名字(zi)的，有(you)些叫(jiao)不(bu)出名字，都生(sheng)着华丽多(duo)彩的羽毛(mao)。他想要(yao)有把弹(dan)弓就好(hao)了(le)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