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嘉轩(xuan)太喜欢这(zhe)两(liang)个儿子了。他往往在孩子不留(liu)意的(de)时候(hou)专(zhuan)注地(di)瞅着那器官鼓(gu)出的脸,却(que)说不出亲(qin)热的(de)话也做不(bu)出疼爱亲(qin)呢的表(biao)示(shi)。孩子和(he)奶奶形(xing)影不(bu)离,日夜厮(si)守,他几乎没有背过抱过(guo)他(ta)们,更(geng)不会像(xiang)一般(ban)庄(zhuang)稼汉把(ba)儿子架在脖子(zi)上逛会看戏了。现在,看(kan)看(kan)儿(er)子已经该(gai)当读书了(le),他就(jiu)不能再撒手由奶(nai)奶给他(ta)们讲猫儿狗(gou)儿了(le)。白嘉轩正在谋划(hua)确(que)定给自(zi)鹿村创办一座学(xue)堂(tang)。白鹿村百(bai)余户人家,历(li)来(lai)都是(shi)送孩子到七八里地的神禾村去念书,白嘉轩(xuan)就是在那里(li)早出晚归读了五年书。他想(xiang)创办学堂(tang)不全是(shi)为(wei)了(le)两个(ge)儿子就读方便,只(zhi)是(shi)觉得现在应该由他来促成(cheng)此举。学堂就设在柯堂(tang)里。那座祠(ci)堂年久失修,虽是祭杞祖宗的神(shen)圣的(de)地方(fang),却毕竟又是公众的官物没有谁操心,五间大(da)厅和六间厦(xia)屋的瓦(wa)沟里落(luo)叶(ye)积(ji)垢,绿苔(tai)绣织,瓦(wa)松草(cao)长得足有二尺高;椽眼(yan)里(li)成为(wei)麻雀产卵(luan)孵雏(chu)的理(li)想窝巢;墙壁(bi)的呢皮剥落掉渣儿;铺地的方砖底下被(bei)老鼠掏空,砖(zhuan)块下陷。白嘉轩(xuan)想出(chu)面把(ba)苍老的柯堂(tang)彻底翻(fan)修一新(xin),然後(hou)在(zai)这里创(chuang)办起本村的学(xue)堂来。他的名字将与祠堂和学堂(tang)一(yi)样不(bu)朽。
Copyright © 2008-2018