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朱(zhu)先(xian)生(sheng)撕(si)一块废(fei)纸裹住中(zhong)指，坐下来时显得极为平(ping)静(jing)，温(wen)厚(hou)慈祥如同父亲：兆海呀！临(lin)走还有啥(sha)事(shi)须得我(wo)办，你就说，只(zhi)要我能办到(dao)……鹿(lu)兆海也坐下(xia)来：没有没有，没有啥事要劳(lao)烦先生的。我决(jue)定(ding)不(bu)回(hui)原上，免得(de)俺爸俺(an)妈操心。日后(hou)要是他们(men)问到你，就(jiu)说我们开拨到陕南(nan)去了。朱先(xian)生(sheng)说：我会说好(hao)这(zhe)事(shi)的，放心(xin)。鹿兆海说：只(zhi)有一(yi)件小(xiao)事(shi)要给先(xian)生添(tian)麻烦(fan)──说着把手(shou)塞进胸襟，从内衣(yi)口袋里摸出一(yi)枚铜元，腼(mian)腆地(di)笑笑：先(xian)生，你(ni)日后见到白灵时，把这铜元亲手交给她。朱先生奇异地(di)问：一(yi)个铜子(zi)？你欠她一个(ge)铜(tong)子？也(ye)太当真了(le)。鹿兆海说(shuo)：半(ban)个。这铜元有她半个，有我半(ban)个(ge)，拿着就欠对方半个。朱先(xian)生笑问：那(na)白灵(ling)拿(na)着(zhe)不是又欠你半(ban)个了？鹿兆海说(shuo)：她欠我(wo)比(bi)我欠她(ta)好。朱先(xian)生(sheng)从兆海的眼睛(jing)里(li)窥见(jian)了一缕深沉的隐情，便问：不(bu)单是一枚铜子吧(ba)？鹿兆(zhao)海(hai)坦然叙说了这(zhe)枚铜元的(de)游戏所(suo)引起(qi)的俩人的衷情(qing)。噢！天！朱先生叹惋(wan)着，那后来咋办呢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