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曰曰夜夜夜》

【曰曰夜夜夜】

一(yi)夕，仓(cang)皇而(er)入(ru)，向陶曰：地榜已揭，于五(wu)兄落第矣！于(yu)方卧，闻言惊起，泫然流(liu)涕。二人极意慰藉，涕始止。然相对默默，殊不可(ke)堪。方(fang)曰(yue)：适(shi)闻大巡(xun)环张(zhang)桓侯将(jiang)至，恐失志者之(zhi)造言也(ye)。不然，文场(chang)尚有翻覆。于闻之，色喜。陶(tao)询其故，曰(yue)：桓侯翼德(de)，三(san)十年(nian)一(yi)巡阴曹(cao)，三十五年(nian)一巡阳世，两间之不平，待(dai)此老而一(yi)消也。乃起(qi)，拉方俱去(qu)。两(liang)夜始返，方喜(xi)谓(wei)陶曰：君(jun1)不贺五(wu)兄耶(ye)？桓侯前夕至，裂碎地榜(bang)，榜(bang)上名字，止存(cun)三之一。遍阅遗(yi)卷，得五(wu)兄甚喜，荐作交南巡(xun)海使，旦晚舆马可到。陶大喜，置(zhi)酒(jiu)称贺(he)。酒数行，于(yu)问(wen)陶曰：君家有闲(xian)舍否(fou)？问(wen)：将何为？曰：子晋孤无乡土，又(you)不忍恝(jia)然(ran)于(yu)兄，弟意欲假馆相(xiang)依。陶喜曰：如此，为(wei)幸多矣。即无多屋宇(yu)，同榻(ta)何碍。但有严(yan)君(jun1)，须先关白。于(yu)曰：审(shen)知尊大人慈厚(hou)可依(yi)。兄场(chang)闱有(you)日，子(zi)晋如不能待(dai)，先归何如(ru)？陶留伴逆旅，以待同归。次日，方(fang)暮(mu)，有车马至门(men)，接于莅任。于(yu)起，握手(shou)曰：从此别矣。一言欲(yu)告，又恐(kong)阻锐进(jin)之志。问：何(he)言(yan)？曰(yue)：君(jun1)命淹蹇，生非其时(shi)。此科之(zhi)分十之一；后科桓侯临世，公道初(chu)彰(zhang)，十之三；三(san)科(ke)始可望(wang)也(ye)。陶闻(wen)，欲中止。于(yu)曰(yue)：不(bu)然，此皆天(tian)数(shu)。即明知不可(ke)，而(er)注定之艰苦，亦要历尽(jin)耳(er)。又(you)顾方(fang)曰：勿淹(yan)滞，今朝年、月(yue)、日(ri)、时皆良，即(ji)以(yi)舆盖送君(jun1)归。仆驰马自(zi)去。方忻然拜别。陶中心迷(mi)乱，不知所嘱(zhu)，但挥涕(ti)送之。见舆马(ma)分途，顷(qing)刻都散。始悔子晋北旋，未(wei)致一(yi)字(zi)，而已(yi)无及矣(yi)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