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天天操天天276.》

【天天操天天276.】

两(liang)个多小时的飞行，很快(kuai)，很短，我没(mei)有那么多(duo)考虑(lv)具(ju)体问题的(de)时间，整个旅程都处在(zai)亢奋和激动中(zhong)。飞机是一种很神奇(qi)的交通工具，不(bu)仅仅因(yin)为快，它让我有恍如隔世的(de)迷离感，因为起飞(fei)的地方(fang)和降落的(de)地(di)方(fang)是两个世界。到(dao)了北京(jing)，首(shou)都国(guo)际(ji)机场，熙熙(xi)攘攘，虽然没有今天那么豪华，但是各种指(zhi)路灯箱，五花八(ba)门的(de)广告(gao)也足以让人(ren)目迷五色。机场挤(ji)满了离别和团(tuan)聚的人们，而我即不属于(yu)离别，也没有(you)人等(deng)待团(tuan)聚。对于(yu)北(bei)京，我是异(yi)乡(xiang)客，用现在的(de)话(hua)说(shuo)：我是(shi)一(yi)个(ge)北漂(piao)。狠(hen)狠心打了一辆(liang)出(chu)租车，这是我平生第一次坐出租(zu)车。上车之后(hou)坚定地说(shuo)了(le)一句：去中央电视(shi)台!当时北京(jing)正在修建(jian)三环路(lu)，像(xiang)个(ge)巨大的工地。还没(mei)到正月十五，街(jie)上的人不多，节日的气氛依稀存(cun)在(zai)。晃晃悠悠40分钟，到了中央电视台(tai)东门。我(wo)拎着(zhe)不多的行李，风(feng)尘仆仆(pu)地来到(dao)东门传达室(shi)，傻(sha)傻地递上(shang)军(jun1)人证和兰(lan)州军区战斗(dou)歌舞(wu)团的工作证，对值班阿姨说：我去(qu)文(wen)艺部找人。在(zai)北(bei)京这个(ge)陌生的城(cheng)市(shi)，我找不到属于自己的(de)角落(luo)。但是(shi)开弓没有回头(tou)箭!我是(shi)男人(ren)！我(wo)拎着不多的行李，风(feng)尘仆仆来到中央台东门，傻傻地(di)递上军(jun1)人证和兰(lan)州军区战斗歌舞团工作证，对值班(ban)阿姨(yi)说：我去文艺部找人。先打(da)电话(hua)吧(ba)！阿姨努努嘴指着放在窗台上的(de)电(dian)话(hua)。我想起(qi)了那个6850开头(tou)的(de)电(dian)话号(hao)码，不用看通(tong)讯录，烂(lan)熟于(yu)心。高(gao)立(li)民的(de)电话没人接(jie)。又打了一(yi)个，杨澜的电(dian)话没人接。之后(hou)，我(wo)再打，找高立民，找杨澜。属于我歇脚的地(di)方就是传达(da)室的长(zhang)凳，上面坐(zuo)着(zhe)一排人，两个(ge)上(shang)访告状(zhuang)的，三个等人的(de)，一(yi)个学生模样(yang)的(de)。不一会，上访的走了，等(deng)人的等(deng)到了朋友也走了(le)，学生模样(yang)的(de)人(ren)不断(duan)地打电话，终于得到了一个否(fou)定的(de)答复，悻悻地(di)走了。最有悬念的就是我，干等(deng)。就这样(yang)，在那条长凳上度过(guo)了我在北(bei)京的(de)第一天，从我决定来(lai)北京(jing)到现在，整整(zheng)24小时。24小时(shi)，我的世界变样了，但(dan)是至少此时此刻(ke)我还没有(you)后悔。到(dao)了快(kuai)下班的(de)时间，我开始着手(shou)解(jie)决自(zi)己的(de)生存问题。晚上的(de)住(zhu)宿是我面临(lin)的最棘手的(de)问题(ti)，看似简单的衣(yi)食(shi)住行离(li)开家全(quan)成了事儿。在家的时候(hou)听一个来过北(bei)京(jing)的朋(peng)友(you)说，文化部附近(jin)有(you)一些旅馆比较便宜，也(ye)许文化部招待(dai)所住的(de)都(dou)是比较(jiao)有文(wen)化的人(ren)吧，这就是(shi)我当(dang)时的逻(luo)辑(ji)。但是(shi)文化部在哪儿呀(ya)?和(he)中(zhong)央(yang)电视台一个性质，应该不远吧？此时的我(wo)一天都(dou)没有(you)吃(chi)东西(xi)，我(wo)找了个(ge)小面馆勉(mian)强吃了一碗汤面，比我们的(de)兰州拉面(mian)差远了(le)，还(hai)特(te)贵(gui)。我又狠狠心(xin)，再打(da)一(yi)辆面的，坐在车(che)上心(xin)里特别不踏(ta)实，文化部的(de)招待所究(jiu)竟(jing)在哪儿？车似乎又开(kai)了(le)很远，看着计(ji)价器开始(shi)蹦字(zi)儿，我的心(xin)揪着疼，什么都没干成，就(jiu)花了(le)这么多钱，今后怎(zen)么(me)办?也(ye)许(xu)自己真的太(tai)莽撞了，来北京之(zhi)前(qian)竟然(ran)连个朋友都(dou)没有联系，弄得如此狼(lang)狈(bei)不堪(kan)。好(hao)在出租车终于在20元之内(nei)到(dao)了(le)文化(hua)部。当时的(de)文(wen)化部在现在文化部的对面(mian)，是一个(ge)高大但老(lao)旧的楼，门(men)口(kou)有警卫(wei)站岗。我(wo)被出租车丢(diu)下后(hou)孤(gu)零(ling)零地拎着行(hang)李(li)在大街上没(mei)目的地走，眼中踅摸着(zhe)有没有(you)什么旅(lv)馆。我的(de)衣着打扮和手(shou)中的行李都昭示着(zhe)我(wo)是一个外地人，用现在(zai)的(de)话说：外地来京打工(gong)人(ren)员。文化部在沙滩儿，北(bei)京人(ren)说的时候加上儿化音，我不知道，只(zhi)知道自己在(zai)北京的沙(sha)滩转(zhuan)悠了很久。在天即将擦(ca)黑的(de)时候，我在路(lu)边(bian)的角落(luo)里看见(jian)一个牌子上(shang)面写着招待所三个字。走进去一看(kan)，是一家(jia)人防(fang)工事(shi)改造的地(di)下旅馆。走过(guo)一(yi)条很黑的(de)楼道才看到(dao)旅馆的前台(tai)，一个(ge)胖胖的大(da)妈操(cao)着熟练(lian)的(de)北京话，盘(pan)查了我(wo)的(de)军人(ren)证(zheng)。登记之后(hou)，分给了我一(yi)间(jian)三人房(fang)中(zhong)的一个(ge)床(chuang)位，价钱是每(mei)夜14元。就这样(yang)，我在繁(fan)华(hua)北(bei)京(jing)的地下，找(zhao)到了一个(ge)落脚的地方。值得庆幸的是，和我同(tong)住在一间屋里(li)的是两(liang)个来北(bei)京寻梦的画(hua)家，沙滩离美(mei)术馆很(hen)近，他们(men)住(zhu)在(zai)这里到(dao)美术馆非常方便。在这个简陋的小屋，至(zhi)少有(you)三段(duan)不同的梦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