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夜干夜夜》

【夜干夜夜】

冬天即将来临，母亲穿起了(le)她(ta)的婆婆上官(guan)吕氏的蓝(lan)缎(duan)子棉袄。这(zhe)棉袄本是上官(guan)吕(lv)氏六十岁生日那(na)天请(qing)村里(li)四个子(zi)孙(sun)满堂的老女人(ren)帮忙缝制(zhi)的寿衣，现在却成(cheng)了母亲的冬服。母亲(qin)在棉衣(yi)前襟正对着双乳处剪出(chu)了两个圆洞，让双乳裸露(lu)出来，便(bian)于我随(sui)时享用。在令我愤怒(nu)的(de)秋天里(li)，母亲(qin)的双(shuang)乳惨(can)遭蹂(rou)躏，马洛(luo)亚牧师跳楼身亡(wang)，但(dan)灾难总会过去，真(zhen)正的好乳房(fang)是(shi)永远毁坏不(bu)了的，它(ta)们(men)像某种(zhong)人永(yong)远年轻，它们(men)像(xiang)大松(song)树郁郁葱葱。为了遮人眼目(mu)，更为了(le)防止寒风侵入，使乳汁(zhi)保(bao)持一(yi)定的温(wen)度，母(mu)亲在棉衣圆洞的上方缝上(shang)了两块红(hong)布，她创造(zao)性地 给乳(ru)房挂上了红门帘。母(mu)亲的创(chuang)造，变成了传统，这(zhe)种哺(bu)乳服，至今还(hai)在(zai)大(da)栏市(shi)流行，只不过那洞开得更圆(yuan)，那门(men)帘(lian)的质地更柔软(ruan)，并且刺绣着艳丽的花朵(duo)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