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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姐选择了一块最(zui)干净(jing)的(de)地(di)方，开始(shi)砸冰。上官家祖传的大铁锤(chui)被她(ta)纤细的胳膊举起来，沉重(chong)地(di)落在冰(bing)面(mian)上，发出的(de)响声像刀(dao)刃一(yi)样锋利单薄，飞(fei)到(dao)我(wo)家的(de)窗户(hu)上，让(rang)窗纸(zhi)簌簌(su)作响。母亲抚(fu)摸着我头上的黄毛和我身上的猞(she)猁毛(mao)，说：金(jin)童(tong)子，金(jin)童子，姐姐(jie)去砸(za)冰，砸个大窟窿，抬(tai)回一桶水，倒出半桶(tong)鱼。八姐披着猞猁皮(pi)小袄瑟缩在炕角上，尴尬(ga)地(di)微笑着(zhe)，好像(xiang)一尊皮毛小(xiao)观(guan)音。二姐一锤下去，冰(bing)面(mian)上出现一(yi)个核桃大的白点，几片细小的冰屑沾在(zai)锤头上(shang)。她又(you)举(ju)起大锤，举起时勉勉强强(qiang)，落下(xia)时摇摇晃晃。冰面上又出现一(yi)个白点，离刚才那个白点足(zu)有一米远(yuan)。冰(bing)面(mian)上出现(xian)二十几个白点时(shi)，上官(guan)招(zhao)弟已(yi)是气喘吁吁(yu)，嘴里喷(pen)出(chu)的白气(qi)又粗又长。挣扎(zha)着举起锤，锤下落时她筋疲力尽，倒在冰面(mian)上，小脸煞(sha)白，厚(hou)嘴唇(chun)鲜(xian)红(hong)，眼睛(jing)里雾(wu)蒙蒙，鼻尖上汗珠亮晶(jing)晶(jing)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