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午夜天天干》

【午夜天天干】

孔(kong)生(sheng)在皇(huang)甫公(gong)子家(jia)住了半年。一天，他想(xiang)到郊外(wai)走动，来到大门口(kou)，看见(jian)两扇大门反锁着，便(bian)问是什么缘故。公子说：家父恐怕(pa)由于交游而(er)分(fen)散精力，因此闭门谢客(ke)。孔生听后，也就打(da)消(xiao)了外出的念头。这时正是炎热的夏(xia)天，潮湿闷(men)热(re)，两人(ren)便移居到(dao)园亭(ting)里读书(shu)。孔(kong)生(sheng)的胸(xiong)脯忽然(ran)长起(qi)个(ge)像桃子(zi)样的大(da)包，一夜工夫便肿得(de)像饭(fan)碗那么大，痛得(de)他(ta)**不绝。公子早(zao)晚都来看(kan)望，急得寝食不安。又过了几天，毒疮(chuang)更厉害(hai)了，痛得(de)连粥水也不能下咽。太公也来探望，愁得与公子(zi)相(xiang)对叹气。公(gong)子说：我(wo)昨天(tian)晚(wan)上(shang)想，先生的病，娇娜妹(mei)妹能够(gou)医治，便派人到外(wai)祖母(mu)家叫(jiao)她回(hui)来。但不知为什么这么久(jiu)还(hai)没来？说话间，书(shu)童(tong)进(jin)来说：娜姑回来了，还有姨娘和松(song)姑也一同来了。皇甫父子(zi)听了后，急忙跑进内室。不一会，公子(zi)便领(ling)着娇娜来看(kan)孔生(sheng)。娇娜年约十三四(si)岁，眼睛明亮美(mei)丽，闪动(dong)着智慧的光(guang)芒，细(xi)柳般的腰肢，显得格外(wai)动(dong)人。孔生望见这样娇(jiao)美(mei)的女郎，立即(ji)忘了(le)**，精神也清(qing)爽起(qi)来(lai)。公(gong)子就对妹妹(mei)说：这(zhe)是哥哥的好(hao)朋友，如同(tong)亲兄弟一(yi)样(yang)，妹妹要用心(xin)给(gei)他治。娇娜(na)听(ting)后，收起羞涩之态，撩起长袖，靠近床铺给(gei)孔生看病(bing)。在诊脉的时候(hou)，孔生闻到娇娜的芬(fen)芳气息，似乎(hu)比(bi)兰花还香。娇娜笑着说：真该患这种病，心脉跳得很快呢。虽(sui)然病情很险(xian)，但还是可以(yi)治(zhi)好的；只是毒(du)疮已凝(ning)结成块，不(bu)动手(shou)术是(shi)不行的(de)。说完(wan)就从手腕上脱(tuo)下一(yi)只(zhi)金镯(zhuo)，把它放(fang)在肿疮上，然后(hou)用(yong)手慢慢往(wang)下(xia)按。肿(zhong)疮在金(jin)镯里(li)鼓起一寸(cun)来高，突出(chu)在镯子外，根部的余肿，都(dou)收束在镯(zhuo)子(zi)里，不像从前(qian)那么大了(le)。她(ta)用另(ling)一只(zhi)手撩起(qi)衣襟，解下一把(ba)刀刃比(bi)纸还薄的佩刀，一手按(an)着(zhe)镯(zhuo)子，一手握(wo)着佩(pei)刀，轻轻(qing)地(di)贴着(zhe)疮(chuang)根(gen)割(ge)削。紫红色(se)的(de)脓血直(zhi)往外流，污染了(le)床席(xi)。孔生因为贪图接(jie)近(jin)娇娜的美(mei)丽姿容(rong)，不但(dan)不觉得(de)痛苦，反(fan)而怕手术结(jie)束得太快(kuai)，使他(ta)不能(neng)偎傍(bang)更(geng)多的时间。不一会儿，烂肉割下来了，圆圆的，如同从树(shu)上割下(xia)的木瘤子。娇娜又叫人送水来(lai)，为(wei)孔生清(qing)洗伤口(kou)。然后从嘴里吐出一(yi)粒(li)红(hong)色小丸，像弹(dan)丸(wan)那么大小，放在(zai)伤口上面(mian)旋(xuan)转。刚(gang)转了一圈，孔(kong)生就感到热火蒸(zheng)腾；再转(zhuan)一圈，伤口酥酥发(fa)痒；三圈(quan)过后(hou)，遍体(ti)清凉，渗透(tou)骨髓。这时，娇(jiao)娜(na)收起红丸放入口里，说(shuo)声(sheng)：好啦！便快步走出房去(qu)。孔生跳下床，跑(pao)出去(qu)向(xiang)她道谢。孔生(sheng)顽固的恶疾(ji)好像突然消(xiao)失(shi)了，但心里却(que)老是悬念着娇娜那副光彩照人(ren)的姿(zi)容(rong)，简直无法抑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