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儿媳坐在灶锅(guo)下(xia)的麦(mai)草蒲团(tuan)上沉静(jing)如铁，等待着碗被摔(shuai)碎的(de)声(sheng)响和(he)阿(a)公的咆哮(xiao)谩(man)骂，她(ta)预(yu)想(xiang)的(de)一切(qie)都(dou)没有发生，听到了呼噜呼噜喝粥(zhou)的响(xiang)声，自(zi)己(ji)反(fan)倒慌(huang)乱无措了，及至听到阿公像(xiang)平常一(yi)样(yang)呼叫添饭的声音，心头那(na)如铁壁一般的堡垒(lei)顿时土崩(beng)瓦解。她低着头(tou)走到明(ming)厅方桌跟前，就瞅见碗里那(na)一撮麦草(cao)。她双手端起空碗急忙转身(shen)走回灶房(fang)，再没有勇气(qi)敢瞅阿公一(yi)眼。她掀开锅盖，捞(lao)起勺把儿又犹疑不(bu)定，把(ba)饭再(zai)舀进碗里呢，还是把碗里的麦草刮掉倒出来？她咬咬(yao)牙就(jiu)把勺里(li)的米粥倒(dao)进(jin)装着麦草的碗(wan)里，豁(huo)出来(lai)也，看(kan)他怎么办(ban)吧(ba)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