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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自(zi)旅沪以来，谨慎备至，几于谢(xie)绝人(ren)世(shi)，结舌无言。然以昔曾弄笔(bi)，志在革新。故根源未竭，仍为左翼作(zuo)家联盟之一员。而上海(hai)文坛小丑(chou)，遂欲(yu)乘(cheng)机陷(xian)之以自(zi)快慰。造作蜚语，力施中(zhong)伤(shang)，由来久矣(yi)。哀其(qi)无聊，付之一笑(xiao)。上(shang)月中(zhong)旬，此间捕(bu)青年数十人，其(qi)中之一，是(shi)我之学(xue)生〔2〕。(或云有一人自言(yan)姓(xing)鲁)飞短流(liu)长之徒，因(yin)盛(sheng)传我已(yi)被捕。通讯社员发电全国(guo)，小(xiao)报记(ji)者盛造(zao)谰言，或载我之罪状，或叙(xu)我之住(zhu)址，意在讽喻当局(ju)，加以搜(sou)捕。其实(shi)我(wo)之伏(fu)处牖下，一无所图(tu)，彼辈亦非(fei)不知。而沪上人心(xin)，往(wang)往幸灾(zai)乐祸。冀人之危，以为(wei)谈助。大(da)谈(tan)陆王(wang)[黄]恋爱〔3〕于(yu)前，继以(yi)马振华投(tou)水〔4〕，又继以萧(xiao)女(nv)士被(bei)强奸案〔5〕，今(jin)则轮到我(wo)之被捕矣(yi)。文(wen)人一(yi)摇笔，用力甚微(wei)，而于我之害(hai)则(ze)甚大。老母饮泣，挚友惊(jing)心(xin)。十日(ri)以来，几于日以发缄更(geng)正为事(shi)，亦(yi)可悲矣。今幸无事，可释远念。然而(er)三(san)告投杼，贤母生疑〔6〕。千夫所指，无疾而死〔7〕。生丁(ding)今世，正(zheng)不知(zhi)来日(ri)如何耳。东(dong)望扶桑〔8〕，感怆交(jiao)集。此(ci)布，即颂曼福(fu)不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