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日日日日本人》

【日日日日本人】

一天晚(wan)上，婴宁忽然对着(zhe)王(wang)子服流(liu)起泪来。王子服非常惊奇(qi)。婴宁哽咽着说(shuo)：以前因跟(gen)随(sui)你(ni)日子不长(zhang)，说来怕引起(qi)惊怪。现(xian)在看(kan)到(dao)婆婆和(he)你都很疼(teng)爱我，并不见外，直言(yan)相告大概无(wu)妨(fang)吧？我(wo)本(ben)是狐狸生(sheng)的。母亲临走，把(ba)我托付给鬼母，相依为(wei)命(ming)十多(duo)年，才(cai)有(you)今天。我(wo)又(you)没有兄弟(di)，所依(yi)靠的只有(you)你，老母亲孤(gu)零零地居处山沟，没人可怜(lian)她(ta)，把她跟父亲合葬，所以九泉之(zhi)下常常(chang)悲怨。你(ni)若不怕麻烦和破费，让死者消除这个(ge)怨痛(tong)，也(ye)许(xu)能让(rang)养了女儿的(de)人(ren)知道女(nv)儿也(ye)有用(yong)，不忍心(xin)把(ba)女儿淹(yan)死、丢弃吧。王生答(da)应了，但(dan)担(dan)心坟墓被荒草淹(yan)没。婴(ying)宁只说不必担心。夫妻俩(liang)选定(ding)日子(zi)，用车载着(zhe)棺材(cai)前(qian)往。婴宁在荒(huang)雾(wu)乱树(shu)之中，指出坟墓所在，果然(ran)掘(jue)到老妇(fu)人的尸体，皮肤依(yi)然(ran)完(wan)好。婴宁抚尸恸哭，十(shi)分悲痛。他们把灵柩运(yun)回去，找到(dao)秦氏(shi)的(de)坟墓(mu)，把(ba)他(ta)们合葬(zang)在(zai)一起(qi)。这天夜里，王子服梦见老妇(fu)人来道谢，醒来告(gao)诉(su)婴宁。婴宁说：我(wo)夜里见(jian)到她(ta)，她嘱(zhu)咐(fu)我不要惊(jing)动你(ni)。王(wang)子服埋怨她不挽留老(lao)人。婴(ying)宁说：她是鬼。这(zhe)里(li)生(sheng)人(ren)多，阳气盛，怎么(me)能(neng)久居？王(wang)子服问起小荣(rong)，婴宁(ning)说：她也是(shi)狐狸，最机灵。狐母(mu)留(liu)她来照顾我(wo)，她常弄东西给我吃，所以我很感激她(ta)，常挂念(nian)她。昨天晚上问鬼母，说已经嫁出(chu)去了(le)。从此每年到寒食节(jie)，夫(fu)妻就到秦(qin)氏墓上(shang)，扫墓拜祭，年年(nian)不漏(lou)。第二年，婴宁生了个儿子。这孩(hai)子(zi)在怀抱里就不怕生(sheng)人，见(jian)人就笑，也很像(xiang)他母亲的样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