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夜播97》

【夜播97】

那天，我壮着胆(dan)子走(zou)进郁钧剑(jian)宿(xiu)舍(she)，胆怯(qie)地说：郁老(lao)师，我也喜欢唱歌，我想(xiang)唱段(duan)，您给听(ting)听行吗(ma)?2003年(nian)5月，军旅歌唱家(jia)郁(yu)钧剑作客《艺(yi)术人生》。我和(he)郁钧剑(jian)也是熟识的朋友(you)，节目(mu)做(zuo)起来(lai)得(de)心应(ying)手。但是有(you)一(yi)件往事(shi)我也是在节目中第(di)一次提起，郁钧剑听到之后惊讶得半天说(shuo)不(bu)出话来在(zai)部队的艰苦训练中(zhong)，唱(chang)歌拉歌是枯燥生活(huo)中最(zui)快乐的事情。那(na)时(shi)军队(dui)的(de)歌无(wu)非是《打(da)靶(ba)归(gui)来(lai)》、《战友，战(zhan)友》、《炮(pao)兵之歌(ge)》、《三(san)大纪律(lv)八项注意》之类的老(lao)军歌(ge)，还有(you)就是(shi)战士们自己创造的拉歌号子(zi)，什么：12345，我们等得(de)好辛苦！叫你唱，你就唱，扭扭捏(nie)捏不(bu)像样！像什么？像个大姑娘――别看就(jiu)这(zhe)么几句号子(zi)来回喊(han)，每次大家都(dou)格(ge)外兴奋，班与班之(zhi)间，排与排之间，自发展开拉歌比赛。大家坐(zuo)在马扎(zha)上扯着嗓(sang)子喊(han)，五音不(bu)全，南(nan)腔北(bei)调，一概(gai)不吝，开心(xin)极了。在(zai)这种拉歌中，像我一样(yang)嗓门大点(dian)，声音浑厚点的明显占(zhan)便宜，很快脱颖而出(chu)，一(yi)来二去的(de)就成了拉歌(ge)骨干分子(zi)，进而成了文艺骨干分子(zi)，每次起哄(hong)的前(qian)几(ji)句几乎都是我起头(tou)，很出风头(tou)。在我们(men)连里要成立战士文艺演出队的(de)时(shi)候，种种条件(jian)一综(zong)合(he)，我(wo)就顺理成章地进入(ru)了文(wen)艺宣传队。进入宣(xuan)传队(dui)之后(hou)我拿出了一直没有展示的才能――吹单簧管。单簧管是爸(ba)爸的专业，我很小的时候(hou)，见爸(ba)爸吹，觉(jiao)得好(hao)玩，就跟(gen)着学。在父(fu)亲的严格管教下，我学了一门特长，还(hai)捎带(dai)认识(shi)了五线谱。没有想到当(dang)年一时(shi)兴起的业余(yu)爱好后(hou)来成(cheng)了我的特长，在(zai)部队里，不认(ren)识单簧管为何物的战士大有人在，而我竟然(ran)可(ke)以(yi)吹出好(hao)几首歌曲，这(zhe)又为我(wo)争得(de)了在部队里当明星(xing)的荣耀。从此，带着文艺骨干(gan)分子的光环(huan)，我(wo)和(he)一(yi)些(xie)有(you)特长的战士一(yi)起，排(pai)练一些(xie)小(xiao)节目(mu)为单调枯燥的(de)训练生活添(tian)点(dian)乐子。当时我(wo)的拿手(shou)戏是(shi)独奏(zou)、男生小(xiao)合唱和相声。独奏是因为只有我会，一枝独(du)秀；小合唱是(shi)大家(jia)一起唱听不出跑(pao)调，可(ke)以(yi)滥竽充数(shu)；相声最简(jian)单，只要脸皮足够厚，说(shuo)话(hua)连(lian)成句(ju)，就基本没(mei)问题(ti)。节(jie)目(mu)多了我(wo)也成了台柱子。文艺骨(gu)干(gan)总是可以(yi)得到(dao)大家的爱戴(dai)，战友们见我(wo)老是(shi)笑嘻嘻的。有(you)点被追星的感觉后，积极性高涨(zhang)，经(jing)常(chang)自(zi)己编点(dian)小节(jie)目，演出多了(le)，不但可(ke)以少(shao)掏大粪，还能显(xian)示自己的才艺(yi)，一举两得。1983年的夏(xia)天(tian)，对我们连战(zhan)士来(lai)说的是非(fei)同(tong)寻(xun)常的日子，因为总政慰问演(yan)出(chu)团要来(lai)兰(lan)州为(wei)驻(zhu)军部队演出。这对(dui)于文化生活(huo)极其(qi)贫乏(fa)的我们(men)来说(shuo)如同过(guo)节般快乐。尤其听说著名歌唱(chang)家郁钧(jun1)剑也随(sui)团来演(yan)出，更(geng)是(shi)激动地奔(ben)走(zou)相(xiang)告。那次，郁(yu)钧剑(jian)唱(chang)了我们熟悉的《打靶归来》、《在那银色(se)的(de)沙滩上》和《草原之夜》，听(ting)得我们热(re)血(xue)沸(fei)腾，天(tian)天唱的歌，怎么人家(jia)一唱就那么好听啊！我羡(xian)慕地盯(ding)着郁钧剑看，礼(li)服笔挺、英俊(jun4)帅气(qi)。比我大7岁的郁钧(jun1)剑，看上去(qu)比我(wo)还年轻(qing)，讲(jiang)话(hua)时眉宇(yu)间(jian)透着亲(qin)和(he)。战士们回报的是热(re)烈的掌声。我清(qing)楚地记(ji)得，我(wo)的手掌心(xin)都拍红(hong)了，带头大声喊：再(zai)来一个……也(ye)就(jiu)是从那个时候起，我知(zhi)道了战士(shi)对文化生活的需(xu)求是(shi)多么强烈(lie)，为什么每个军(jun1)旅(lv)文艺工(gong)作者对自己(ji)下部(bu)队的(de)经(jing)历(li)都记(ji)忆(yi)犹(you)新，就(jiu)是因为他(ta)们可以从战士的掌声中听出(chu)那(na)种(zhong)真(zhen)实(shi)的(de)渴(ke)望(wang)――我(wo)当(dang)时，负责(ze)接待(dai)工作。演出结束后，就(jiu)借工(gong)作之便办(ban)点私(si)事。那天我壮着胆子走进郁(yu)钧剑(jian)的(de)宿舍，胆怯地(di)说：郁老(lao)师，我也喜(xi)欢唱歌(ge)，我想唱一段，您给听(ting)听行吗？好啊(a)，好(hao)啊！郁钧剑(jian)平(ping)和而(er)亲(qin)切。于(yu)是，我(wo)扯着嗓(sang)子激情澎湃地(di)演唱(chang)了(le)一段《嘎达梅(mei)林》：南方飞来的小鸿雁(yan)呀，不落(luo)长江不起飞。要说(shuo)起义(yi)的嘎(ga)达梅林，是为了(le)蒙古人(ren)民(min)的土地。北方飞来的小鸿雁(yan)呀，不落长江不(bu)起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