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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没有办法(fa)。为了使儿子的(de)婚事体面一(yi)些，他们只有这(zhe)一条路可走。孙玉厚(hou)当(dang)晚(wan)决(jue)定，他第二(er)天就(jiu)去(qu)金俊(jun4)海家借钱――他们(men)唯一担心(xin)的是，俊海不在家，借(jie)这么(me)大一笔钱(qian)，金波他妈敢不敢承担……钱的事拉完(wan)后，鸡已经(jing)叫(jiao)了两(liang)遍，但(dan)为(wei)儿子婚事操(cao)心的两位老人，还是睡不着。他(ta)们又从被窝里伸出胳(ge)膊(bo)，扳着手(shou)指头计(ji)算了半天应待的(de)客人：少安的两个姨(yi)家和三个舅(jiu)家这不(bu)必说，婚丧事娘舅(jiu)亲向来都是(shi)上(shang)宾(bin)；兰(lan)花(hua)一(yi)家；玉(yu)亭一家；金(jin)俊海一(yi)家；大(da)队(dui)的领(ling)导(dao)人，村里和孙玉厚、少安相好的村民(min)；少安(an)在公社当文书的(de)同学刘根民；当然还(hai)要请润(run)叶(ye)――不管(guan)人(ren)家顾上顾不(bu)上回村来……现在，孙(sun)玉厚(hou)坐在金(jin)俊海家的椅(yi)子(zi)上，一(yi)边抽旱烟(yan)，一边(bian)忍不住打着哈(ha)欠，等着俊海(hai)两口(kou)子回家(jia)来。他(ta)想了半天(tian)，准备拐弯抹角地开口向俊(jun4)海借钱(qian)，但又(you)觉得没必要(yao)。还(hai)是直截(jie)了当说吧！弯拐来拐去，最(zui)后还(hai)不(bu)是向人家借钱吗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