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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(shang)官(guan)金(jin)童睁(zheng)开眼，发现自己已经躺(tang)在母(mu)亲(qin)的炕上。他的脑子里一片空白，耳朵(duo)里响着寒风吹过电线(xian)时发出的那种(zhong)声音。他(ta)试图坐起(qi)来(lai)，被母(mu)亲(qin)制止(zhi)了。母(mu)亲用奶瓶喂给他一些羊奶。他(ta)模模糊糊地(di)记得，那只老山羊已(yi)经死(si)掉了，瓶里的(de)羊(yang)奶来自何处呢?他感到脑(nao)子木(mu)木的，很(hen)不听使唤，便疲乏地闭上了眼(yan)睛(jing)。恍惚中，他听到母(mu)亲(qin)跟大(da)姐说起禳解的事(shi)。她们的声(sheng)音像(xiang)从瓶(ping)子里钻(zuan)出来的，很细，很远。母(mu)亲说：他是(shi)中了邪(xie)。大(da)姐说：什么邪(xie)?母亲说：我看是个狐狸做(zuo)祟。大(da)姐道：是不是哪个寡妇?她生(sheng)前(qian)顶着(zhe)狐狸仙。母亲说：仙(xian)家也是(shi)，单找(zhao)我们金童，嗨，这才过(guo)了几天好(hao)日(ri)子哟……大姐说：娘啊(a)，这(zhe)好(hao)日子(zi)我可是一(yi)天也(ye)熬不下去啦……那个半截鬼，快把我作践(jian)死啦……他像狗一样……可是(shi)他又(you)不行……娘(niang)，我要是(shi)做(zuo)出什么事来，您可别骂我……母亲说：我(wo)还(hai)能骂你什(shi)么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