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解(jie)元踩(cai)着(zhe)木(mu)梯(ti)子(zi)爬上(shang)了(le)自家平(ping)顶的大谷仓。在他的身(shen)后,两(liang)个长工(gong)拖着一门沉(chen)重的土炮,哼哧哼(heng)哧(chi)跟着(zhe)爬上来。他(ta)看到,在雾没(mei)散尽的街道(dao)上,惊(jing)慌失措的百(bai)姓,像炸了群(qun)的羊,来(lai)回奔跑着。一队德国(guo)兵(bing),秩序井然地跪着射击,百姓们(men)一批批地被打倒(dao)在(zai)地。有的连动(dong)都不动一下(xia)就死去,有的却哭叫着在血泊(bo)中打滚(gun)。他看到,在雾气散尽(jin)的土围子上,转着圈都有身材高(gao)大的(de)德国兵(bing),还(hai)有一些前胸后背(bei)缀着白布(bu)、白(bai)布上写着(zhe)勇(yong)字的满(man)清旗兵。在南门那儿,一群德(de)国鬼(gui)子,簇拥着两门闪(shan)闪发光(guang)的、用黑骡(luo)子拉(la)着的大炮,嘎嘎(ga)吱吱地过了吊桥。村(cun)子被包围(wei)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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