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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月里一(yi)个平淡(dan)宁静的旱(han)晨(chen)，春寒料(liao)峭，街巷(xiang)里又(you)响起(qi)卖罐(guan)罐馍的梆(bang)子声。马驹和骡驹听(ting)见梆子声(sheng)就欢叫(jiao)起(qi)来，拽(zhuai)着奶奶的(de)衣(yi)襟从上房里(li)屋走出来。白赵氏(shi)被两(liang)个(ge)孙(sun)子(zi)拽得趔趔趄趄，脸上却洋溢着慈祥温厚的笑容。两只(zhi)手(shou)在衣襟下掏着铜子(zi)和麻钱。嘉(jia)轩(xuan)跷出(chu)厦屋门坎，在(zai)院庭里(li)挡住了婆孙(sun)三人(ren)的去路：「妈，从(cong)今日往後，给他俩的偏食断了去。」白赵氏慈和的脸顿时沉(chen)阴下来，啾着儿(er)子(zi)，显(xian)然是(shi)意料(liao)不(bu)及而愣(leng)住了。嘉轩解释说：「不该(gai)再吃偏食了(le)，他俩(liang)大(da)了。人说「财(cai)东家惯骡马，穷汉家惯娃娃」。咱(zan)们家(jia)是骡(luo)马(ma)娃娃都不兴娇惯(guan)。」白赵(zhao)氏似有所悟，脸(lian)上(shang)泛(fan)出活色(se)来，低头看(kan)看(kan)偎贴在腰(yao)上(shang)的两颗可(ke)爱(ai)的脑袋，扬(yang)起脸对儿子说：「今个算是尾巴巴一(yi)回(hui)。」嘉轩仍然不改气「当断就断。算了，就从今(jin)个断起。」白(bai)赵(zhao)氏把已经(jing)码(ma)到手心的铜子(zi)和(he)庥钱又塞进大(da)襟底下的(de)口袋，愠(yun)怒地转过身去：「你(ni)的(de)心真硬(ying)！」马驹和骡驹窝(wo)火委屈得(de)哭丧着脸，被奶奶拽着手快快地往上(shang)房(fang)里屋走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