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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(di)二(er)天，宁采臣(chen)怕燕赤霞外出，早(zao)早去(qu)请他过来。辰时过后(hou)就准备了酒食，留心察看他。后来(lai)约(yue)他一起住，燕赤霞以自己性喜清静(jing)来推辞。宁采臣不听，硬把铺盖搬(ban)过来。燕赤霞不得(de)已，只好移床(chuang)迁就他(ta)。燕(yan)叮嘱道：我知道你是大丈(zhang)夫，非(fei)常(chang)仰慕你的风范。只(zhi)是(shi)有些(xie)隐衷，一(yi)时难说清楚(chu)。千万(wan)不要翻看(kan)我的衣箱(xiang)包袱，否则，对我们两个都没(mei)好处。宁采臣(chen)恭(gong)敬地表(biao)示听从(cong)。然后各自就(jiu)寝，燕赤霞把(ba)个小箱子(zi)放在窗(chuang)台上，躺下不久，便鼾声(sheng)如(ru)雷。宁采臣(chen)睡不(bu)着(zhe)。约一更时分(fen)，窗外隐(yin)约出(chu)现人影，不一会走近窗口(kou)来(lai)窥视，目光闪烁。宁很害怕，正要(yao)喊燕，忽然有样东西冲裂小箱(xiang)子，飞跃而出，亮闪闪(shan)像一匹(pi)白缎子，碰断窗上(shang)的石头棂子，忽地一(yi)射，就马上(shang)收(shou)回(hui)来(lai)，闪电般消失了。燕赤(chi)霞(xia)警觉地坐(zuo)起来。宁(ning)采臣(chen)假装睡着，偷看(kan)着他(ta)。只见他捧(peng)起箱(xiang)子打开(kai)查(cha)看，拿一样东(dong)西(xi)对着(zhe)月光又闻(wen)又看，那东西(xi)闪着白光，晶(jing)莹雪亮，约两寸(cun)来长(zhang)，韭菜叶子(zi)那么宽。看(kan)完，层(ceng)层(ceng)包好，仍放(fang)回那弄破的箱子里，自言自语(yu)道：什么老妖精(jing)，竟(jing)这么大胆，弄坏我(wo)的箱子。说完(wan)就(jiu)又躺(tang)下了。宁采臣非常惊(jing)奇，便爬起来问(wen)他(ta)，并把看到的(de)情形说了。燕说：既然我俩(liang)已经十分亲密，怎敢过分(fen)隐(yin)瞒。我(wo)是个剑客，刚才要不是石棂子挡(dang)一挡，妖精(jing)会马(ma)上死掉；尽管(guan)如此，它也受(shou)伤了。宁问：箱(xiang)子里(li)藏的什么(me)？燕说：是剑。刚才闻一下，有股妖气。宁(ning)采臣(chen)想看看(kan)，燕赤霞慷慨(kai)地(di)拿出来给(gei)他看，原(yuan)来是闪闪发(fa)光的一把(ba)小剑。于是，宁采(cai)臣(chen)对(dui)燕(yan)赤霞更敬重(chong)了。第二天(tian)，看(kan)那窗外(wai)有血(xue)迹。宁采臣来(lai)到(dao)寺院北边(bian)，见荒(huang)凉的坟(fen)堆一(yi)个(ge)挨一个(ge)，果然有棵白杨树(shu)，乌(wu)鸦在树梢上(shang)做窝。事(shi)情办(ban)完，宁采臣收拾行李(li)准备回家(jia)。燕(yan)赤霞(xia)设酒(jiu)饯(jian)行，情义深(shen)厚。他拿一(yi)个破(po)旧的皮(pi)袋(dai)送给宁采臣，说：这(zhe)是剑袋，珍藏好，妖怪就不敢(gan)靠(kao)近你(ni)。宁想跟他(ta)学剑(jian)术(shu)。燕说：像你这样讲究信(xin)义，秉性刚(gang)直，可(ke)以(yi)干这个；不(bu)过你还是属(shu)于(yu)富贵场的，不(bu)是(shi)这一(yi)行(hang)中(zhong)的人啊。宁采(cai)臣假(jia)托(tuo)有个妹妹葬(zang)在这里，把聂小倩的(de)骸骨发掘出来(lai)，用衣被包(bao)好，租船回(hui)家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