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自拍自碰》

【自拍自碰】

六(liu)月初一日，潘姥姥老病没(mei)了，有人(ren)来说。吴(wu)月(yue)娘(niang)买一张插桌，三(san)牲冥(ming)纸，教金莲(lian)坐轿子往门外探(tan)丧祭祀，去了(le)一遭回来。到次日，六月初三日(ri)，金(jin)莲起(qi)来得早，在月娘房里坐着，说了半日话出来(lai)，走(zou)在大厅院子里墙根下，急(ji)了溺尿。正撩起裙子(zi)，蹲踞溺尿。原来(lai)西门庆(qing)死(si)了，没人(ren)客来往(wang)，等闲(xian)大厅仪门(men)只是关(guan)闭不开。敬济在东(dong)厢房(fang)住(zhu)，才(cai)起来，忽(hu)听(ting)见有人在墙根溺的尿刷刷的响(xiang)，悄悄向(xiang)窗眼里张看，却不想(xiang)是他，便道(dao)：是那个撒野(ye)，在这里溺(ni)尿？撩(liao)起衣服(fu)，看(kan)溅(jian)湿了裙子？这妇人连忙系上裙子，走(zou)到(dao)窗下问道：原(yuan)来你在屋里，这咱才起来，好自在。大姐没(mei)在房里么？敬济道：在后边，几时出来！昨夜(ye)三更才(cai)睡，大娘后(hou)边拉着我(wo)听宣《红罗宝卷》，坐到(dao)那(na)咱晚，险(xian)些(xie)儿(er)没把(ba)腰累断了，今日(ri)白扒不起来。金(jin)莲道：贼牢(lao)成的(de)，就休捣谎(huang)哄我！昨日我不在(zai)家，你几时(shi)在(zai)上房内听宣(xuan)卷来(lai)？丫鬟说你(ni)昨日在孟三儿(er)房里吃饭来。敬济道(dao)：早(zao)是大姐(jie)看着，俺每都在上房内(nei)，几时(shi)在他屋里去来(lai)！说着(zhe)，这小(xiao)伙儿站(zhan)在炕上(shang)，把那话弄得硬硬的，直竖(shu)的一条(tiao)棍(gun)，隔窗(chuang)眼里舒过来。妇人一(yi)见，笑的(de)要(yao)不得，骂道：怪贼牢(lao)拉(la)的(de)短(duan)命(ming)，猛(meng)可舒出你老子头(tou)来(lai)，唬了我一跳。你趁早好好(hao)抽(chou)进(jin)去，我(wo)好不好拿针刺(ci)与(yu)你一下子，教你(ni)忍(ren)痛哩！敬(jing)济笑道：你老人(ren)家(jia)这(zhe)回儿又不待(dai)见(jian)他起来，你好(hao)歹打发(fa)他个好处去，也(ye)是你一点(dian)阴(yin)骘。妇(fu)人(ren)骂(ma)道：好个(ge)怪牢成久惯(guan)的囚根(gen)子！一面(mian)向腰里摸出面青(qing)铜小镜来(lai)，放(fang)在窗(chuang)棂上，假做匀脸照镜，一面用朱唇吞(tun)裹吮咂他那话(hua)，吮咂的(de)这小郎(lang)君一点灵犀(xi)灌顶，满腔(qiang)春意融心。正咂在(zai)热(re)闹处(chu)，忽听(ting)得有人走的脚(jiao)步儿(er)响，这妇人连(lian)忙摘下镜子，走(zou)过一边。敬(jing)济便(bian)把那(na)话(hua)抽回(hui)去。却不想是来(lai)安儿小厮(si)走(zou)来，说(shuo)：傅大郎(lang)前边请姐夫吃(chi)饭哩(li)。敬济道：教你傅大郎且吃着(zhe)，我梳头(tou)哩，就来(lai)。来安儿回去了。妇(fu)人便(bian)悄(qiao)悄向敬济说：晚夕你(ni)休(xiu)往(wang)那里去了，在屋(wu)里，我使春梅叫你。好歹等我，有话(hua)和你(ni)说。敬(jing)济道：谨依来命(ming)。妇人说(shuo)毕(bi)，回房去了(le)。敬济梳洗(xi)毕，往铺中自做(zuo)买卖(mai)。不(bu)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