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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(da)约半(ban)月后的一(yi)天夜(ye)里(li)，黑(hei)娃正睡着，被(bei)一阵女人的惊叫声吵醒(xing)，拉开(kai)门一看，黑牡丹(dan)一丝不挂，披头散(san)发，抖抖(dou)索索站在月亮下(xia)，说大拇指死在她(ta)炕上(shang)了。黑娃一把(ba)推开(kai)黑牡(mu)丹跑进她(ta)的窑(yao)穴，大拇指芒儿趴在炕上，两只胳膊一只压在(zai)腹(fu)下，一只抠(kou)进(jin)苇席里头，一条腿蜷(quan)在(zai)炕席上(shang)，一条腿吊在炕墙下(xia)；满炕都是血。土匪弟(di)兄们全都(dou)拥来乱哭乱叫(jiao)。先(xian)生走过来，先摸了(le)下(xia)脉，又翻(fan)起(qi)大拇(mu)指的脸看了看，对黑(hei)娃说：五(wu)倍(bei)子(zi)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