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忘忧草研究院永久地址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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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(yi)连(lian)几天，绛雪没有再来(lai)。这(zhe)一天(tian)，冷雨纷飞(fei)，寒(han)窗幽暗，黄生更(geng)是苦苦地思念(nian)香玉，他(ta)在(zai)床(chuang)上辗转(zhuan)反侧，泪水把枕席都沾湿了。他爬起(qi)来穿上衣(yi)服，挑亮油灯，按照上次那首诗(shi)的(de)韵(yun)脚，又写(xie)了一(yi)首诗：山院(yuan)黄昏雨(yu)，垂帘(lian)坐小窗。相思人不(bu)见，中夜泪双双。作完了(le)诗，他(ta)就(jiu)自己吟诵起来。忽然听到窗(chuang)外有(you)人说：作诗不(bu)能没有和(he)诗(shi)的。黄(huang)生侧耳一(yi)听，原来是(shi)绛雪。他连忙把门打开，请绛雪进来。绛雪看了黄(huang)生的诗(shi)，就在后面续了一(yi)首：连袂人何处？孤灯(deng)照晚窗。空(kong)山人一个，对影(ying)自成(cheng)双。黄生读(du)了绛雪的诗，不(bu)禁流(liu)下了眼(yan)泪，他抱(bao)怨绛(jiang)雪和他相见得太少(shao)了。绛雪说：我(wo)不能(neng)像香玉(yu)那样和你亲热，只(zhi)能稍微排解(jie)一下你(ni)的(de)寂寞罢了。黄(huang)生想要(yao)和(he)绛雪亲(qin)昵一番(fan)。绛雪说：相见的欢乐，何必要在这(zhe)方面呢？从此，每当(dang)黄(huang)生最为(wei)寂寞无聊的时候，绛雪就来一(yi)趟(tang)。来了(le)就和黄生一边饮酒，一边(bian)作(zuo)诗酬唱，有(you)时不睡觉就走(zou)了，黄(huang)生也听之(zhi)任之。黄生(sheng)说：香(xiang)玉是我心(xin)爱的(de)妻子，绛雪(xue)是我最(zui)好的朋(peng)友。他常常问(wen)绛雪：你是院子里(li)的第几(ji)株(zhu)花呢(ne)？请你早点告诉我(wo)，我(wo)要把你移(yi)植到家里，免(mian)得像(xiang)香玉那样被恶(e)人夺去，让人遗恨(hen)百年(nian)。绛雪说：故土难(nan)离呀，就是(shi)告诉你(ni)也没有什么好(hao)处(chu)。你(ni)妻子尚且不能终生(sheng)跟(gen)从你，何况是朋友呢？黄生(sheng)不听，拉住她的胳膊走出(chu)去(qu)，每走(zou)到一(yi)株(zhu)牡丹(dan)下面(mian)，就问(wen)：这是(shi)不是你呢？绛(jiang)雪不(bu)说(shuo)话，只是(shi)捂着嘴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