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97成人夜》

【97成人夜】

大拇指和(he)二(er)拇指(zhi)黑娃已成(cheng)为(wei)莫逆之(zhi)交。每次夜出做活儿，一个人(ren)牵头，一个人看家(jia)守寨，守寨的(de)一定要等到夜(ye)出(chu)的归来才(cai)睡觉(jiao)，那是一(yi)种死生(sheng)共济胜过(guo)父(fu)母(mu)兄弟的(de)关系。如果外出的一(yi)个未能(neng)如期归山，守候的那一个就坐待(dai)到天明，或是等得他安全(quan)抵(di)达(da)或是(shi)凶讯传至。大拇指已经(jing)等(deng)候过(guo)两个二拇指(zhi)的凶讯。姓杨的二拇(mu)指在(zai)那次截抢军火车辆时被(bei)快枪击中胸口(kou)当(dang)场死(si)去；另(ling)有四个弟兄也(ye)赔上性命，抢来(lai)了(le)十条快枪(qiang)，等(deng)于下两杆(gan)枪。从那(na)时起(qi)直到现在(zai)，每有新的弟兄人伙发(fa)给(gei)创(chuang)们枪支时，大(da)姆指都要(yao)重复(fu)一遍第一批枪支得来时所付出的(de)代价(jia)，姓杨的二拇指(zhi)和四(si)个弟兄的姓名以及各自死亡的过程，姓陆的二拇指死得顶(ding)不值(zhi)当，在(zai)抢(qiang)劫滋水川道何家村(cun)开油坊(fang)的范(fan)大头(tou)家时，他被(bei)范大(da)头(tou)的小媳妇(fu)迷住心(xin)窍(qiao)，正当他得手得意的当儿，那个小媳妇在炕头的针线蒲篮里摸到手剪子(zi)剪(jian)断了他(ta)的命根儿。姓(xing)陆的二拇指从炕(kang)上滚(gun)到炕下(xia)，在脚(jiao)地上翻滚嚎叫了半夜(ye)才死去。大拇指对这桩丑闻(wen)也不回避，讲过姓杨(yang)的二拇指以生命换来山(shan)寨第一批快(kuai)枪(qiang)的壮(zhuang)举之(zhi)后(hou)，必不可(ke)缺地要给新入伙的(de)弟兄讲述姓(xing)陆的(de)二拇指老(lao)二害(hai)老大的事(shi)。黑娃(wa)是(shi)和他搭手的第三个二拇(mu)指，在选(xuan)定(ding)黑(hei)娃(wa)做二(er)拇指的欢庆宴席上，大拇(mu)指(zhi)当着众弟兄(xiong)的(de)面(mian)再(zai)次重提姓(xing)杨的和姓陆(lu)的(de)两(liang)个前任二拇指舍(she)身(shen)亡命的(de)事，以示(shi)警戒，然后对黑娃开(kai)玩(wan)笑(xiao)说：二(er)字不吉利呀！前头俩(liang)个二(er)拇指都是短命鬼，黑娃你得当心(xin)喀！在(zai)众弟(di)兄(xiong)的哄(hong)闹声中，黑(hei)娃也(ye)玩笑(xiao)着说：我无(wu)论如何得(de)管住‘老(lao)二(er)’……大拇指(zhi)越(yue)来(lai)越(yue)信服(fu)二拇指黑娃心(xin)眼耿直，手脚利(li)索，做活(huo)儿放心，在山寨弟兄们(men)中间声望极(ji)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