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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(di)四个(ge)女(nv)人(ren)娶(qu)的是(shi)南原靠(kao)近山根的米家堡(bao)村(cun)的。对这(zhe)个女人(ren)他几乎(hu)没有留(liu)下什么(me)记忆。她似乎对(dui)他的所(suo)有作为毫(hao)无反(fan)应。他要(yao)来(lai)她绝不推拒(ju)，他不要时(shi)她从不粘他(ta)。她从早到晚只是(shi)做她应该(gai)做的事而几乎(hu)不说(shuo)一句话。她死的时候(hou)，他不(bu)在家，到镇(zhen)上去了。回来时看见她的嘴(zui)死死咬着被角儿，指甲抓掉了(le)，手(shou)上的(de)血(xue)尚未完全干(gan)涸，炕边和炕席上(shang)凝(ning)结(jie)着发黑的血污(wu)和(he)被(bei)指甲(jia)抓(zhua)抠的痕迹。说是午后突然肚子疼，父亲找他(ta)不在(zai)就去镇(zhen)上请来冷先生急救(jiu)。冷先(xian)生断(duan)为羊毛疔，扎针放血时血已变(bian)成黑色(se)的稠汁放不出来。她(ta)死得十分痛苦，浑身扭蜷成(cheng)一只干虾(xia)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