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日日爽日日操》

【日日爽日日操】

到了扬(yang)州(zhou)境内，他们雇了(le)条船(chuan)，停(ting)靠(kao)在江边。霍女正倚在窗口，有个大商人的儿子(zi)经过(guo)，惊(jing)讶(ya)于她的美(mei)貌(mao)，掉转船(chuan)头，跟在他们的后面(mian)，黄生却不知(zhi)道。霍女忽然对黄生(sheng)说(shuo)：你家境十分贫穷，现在有(you)个医(yi)治贫穷的办法(fa)，不(bu)知(zhi)道(dao)你能不能听(ting)从？黄生问她是什么办法，她说：我跟了你几年，没(mei)能给你生(sheng)下一男半女，也是一(yi)件没了(le)结的事(shi)。我虽然(ran)丑陋(lou)，幸而还(hai)不(bu)算老(lao)，如果(guo)有人能(neng)给一千(qian)两银子，你就(jiu)把我卖掉，这样妻室、田地、房屋都有了。这个计策(ce)怎么样？黄(huang)生大(da)惊失色，不(bu)知她为(wei)什么(me)这(zhe)样说。霍女笑着说(shuo)：你不要着(zhe)急。天下美女多的是，谁肯花一千两(liang)银子(zi)来买我呢。你(ni)就跟外人随(sui)便讲(jiang)讲，看看有没(mei)有人(ren)想(xiang)买。卖不卖(mai)，当然得(de)由你自己决定。黄生(sheng)不(bu)肯讲。霍(huo)女自(zi)己和船夫的(de)妻子说了(le)，船(chuan)夫(fu)的(de)妻子看着(zhe)黄生，黄(huang)生随(sui)意(yi)地答应了。船(chuan)夫(fu)的妻(qi)子去了(le)没(mei)多(duo)久(jiu)，回(hui)来说：旁边船(chuan)上(shang)有个商人的(de)儿(er)子，愿意出八百两银子。黄生故意(yi)摇头来为难那人。不一会船夫(fu)的妻子又(you)来，说那人答应如数给一千两，请(qing)他(ta)马上过船交(jiao)兑。黄(huang)生微微发(fa)笑(xiao)。霍女对船夫的妻子说：让他先等一会(hui)，我嘱咐(fu)黄郎几(ji)句话(hua)，就让他过去。霍女对黄生说(shuo)：我每天用价值一(yi)千两(liang)银子的身体侍奉你，你今天才知道吧？黄生问(wen)：用(yong)什么话来搪塞人(ren)家呢？霍(huo)女(nv)说(shuo)：请(qing)你(ni)马上过去签署卖(mai)身文契，至于(yu)去不去，自然是由我自己决(jue)定(ding)。黄生不同(tong)意签字。霍女催逼他(ta)，黄生迫不得已，只好去(qu)了(le)。那(na)人当(dang)场兑付了银子(zi)。黄(huang)生(sheng)叫把银子封裹好，作上记号(hao)，说(shuo)：就因为穷(qiong)的缘故，竟然真(zhen)的弄到如此地步，仓(cang)促(cu)忍痛(tong)卖掉妻(qi)子。假如妻子一(yi)定(ding)不肯听从(cong)，我仍然把银子如数奉还(hai)。他(ta)刚把(ba)银子运(yun)到自己船上(shang)，霍女(nv)已经跟(gen)着船夫的(de)妻子(zi)从(cong)船尾登上(shang)了商人的船，远远地望着他，向他告(gao)别，并没有悲凄(qi)依恋(lian)的意(yi)思。黄(huang)生惊得魂(hun)不(bu)附(fu)体，呜(wu)咽着说不出(chu)话。一会儿，商人的(de)船解开(kai)缆绳，像箭一样飞驶而(er)去(qu)。黄生大声(sheng)呼叫(jiao)，想追上(shang)它。船夫不(bu)听，反把船一(yi)直朝南开(kai)。眨(zha)眼(yan)间抵(di)达(da)镇(zhen)江，黄(huang)生把银(yin)子搬(ban)到岸上。船夫急(ji)忙(mang)解开(kai)缆绳把船开走了(le)。黄(huang)生守着行李闷闷不乐地坐着，不知该到(dao)哪(na)里(li)去，望(wang)着滔滔(tao)江水，就像万箭穿心。正捂着脸哭着的时候，忽然听到有个(ge)娇滴滴的声音在呼唤黄郎。黄生惊讶地(di)回头张(zhang)望，原(yuan)来霍(huo)女已(yi)经在前面的路上(shang)。黄生高兴(xing)极(ji)了，背起行李追上去(qu)，问：你(ni)怎(zen)么这么(me)快(kuai)就能回来？霍女笑(xiao)着说(shuo)：再晚(wan)几刻(ke)，你就(jiu)会产生疑心了。黄(huang)生于是怀(huai)疑霍女不是平(ping)常(chang)的人(ren)，再(zai)三追问她的来(lai)历(li)。霍(huo)女笑着(zhe)说：我平生对吝啬的家(jia)伙就(jiu)破他(ta)的财，对邪(xie)恶的家(jia)伙就骗他。假如我(wo)老实(shi)跟(gen)你商(shang)量，你(ni)必(bi)定不肯(ken)，那么(me)从哪(na)里可以弄来(lai)一(yi)千(qian)两(liang)银子呢？如今(jin)绣花(hua)钱袋已经装满(man)，合浦(pu)的珍珠又回(hui)来了(le)，你庆幸(xing)就够了，刨根问底干什么(me)？于(yu)是雇(gu)了(le)脚夫挑着行李，一起往霍家去(qu)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