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就是我主持人生涯的首次出场(chang),被观众的掌声吓得(de)忘了(le)词儿(er),甚至还想临阵脱(tuo)逃(tao),尴(gan)尬地被许老师一(yi)把推上(shang)了舞台。但没想到这一把却将我推上了(le)事业的正道,这一(yi)把(ba)推来我后半(ban)生(sheng)的好运,让我在迷(mi)茫的人生中忽然柳暗花明(ming)。战士们的热情又救(jiu)了我一命,我在又一(yi)阵掌(zhang)声(sheng)中(zhong)踉踉(liang)跄跄地下台(tai),晕(yun)晕乎乎地(di)赶(gan)紧(jin)背词,那张节目(mu)单子在我(wo)手中早已揉皱(zhou),我紧(jin)张地看(kan)到下一个节目是(shi)我和许老(lao)师的相声,于是我连忙定了定(ding)神,心里微微松(song)弛片刻(ke),又在(zai)那(na)骇人的掌声(sheng)中走了出去(qu)。舞台在那个时候,就像是(shi)枪林弹(dan)雨中的战场,敌人是谁(shui)?其实(shi)敌人就是自己(ji),瞬(shun)间需要(yao)打败的就是那个胆怯(qie)的、不(bu)知所措的自(zi)己。巡演了(le)几个月回到兰(lan)州,正(zheng)赶上(shang)兰(lan)战(zhan)在(zai)排(pai)演一(yi)场大型(xing)五(wu)四青年节歌咏比(bi)赛(sai),很像今(jin)天的青年(nian)歌(ge)手大(da)奖赛,我依旧(jiu)没有什么(me)具体事情,跟着(zhe)大部(bu)队瞎忙活。那天演出没有相声,节目的主(zhu)持人依然是(shi)两(liang)个(ge)固(gu)定的人(ren):王(wang)广(guang)訇(hong)和(he)田美(mei)荣(rong),他(ta)们(men)俩是老搭档,团(tuan)里的重要演出(chu)几乎全是他们合作主持(chi)。排练的(de)时候,我悄悄地(di)跟在(zai)他(ta)们身(shen)边,不打扰(rao)他,偷偷(tou)看他们怎么准备(bei),怎么分配话(hua)语,怎么练习,怎么处理(li)一些(xie)场上的精彩环(huan)节和突发(fa)事件(jian),我把这一(yi)切看在眼里,记(ji)在(zai)心上。演出是在(zai)1989年5月(yue)4日晚(wan)上,一(yi)切准备(bei)就(jiu)绪(xu),下午(wu)最后一(yi)次彩排时,发(fa)生了意想不(bu)到(dao)的事情(qing),男主持人王(wang)广訇(hong)忽然不见了。找了(le)一圈(quan)才知道他突(tu)发(fa)肠胃(wei)炎,上吐下泻几(ji)乎脱水。上上下(xia)下的人急得团团转。没有办法(fa),只能(neng)换人(ren)。但是团(tuan)里没(mei)有(you)备(bei)份的(de)主持人(ren),即(ji)便(bian)有,也(ye)只有半(ban)天(tian)时(shi)间,怎么来得(de)及排练?这(zhe)个时候,许秀林(lin)老师忽(hu)然语(yu)出惊人:让朱军试试吧!朱军是(shi)谁?很多人根本(ben)不知道这个新来的(de)朱军哩!朱军有这个能力吗?朱军有这(zhe)方面的经验吗?一(yi)连串的疑问,让(rang)许多人担心(xin)。现在想(xiang)想难怪大家疑(yi)虑,这么重大(da)的活(huo)动(dong),让一个完全(quan)没有经(jing)验甚至从未排(pai)练过的新(xin)手出(chu)场,有(you)多大的风(feng)险(xian)!一旦(dan)出现(xian)问题,后果不堪设想!许(xu)老(lao)师(shi)坚定地(di)认为:我(wo)觉得他行,至少用他是(shi)目前唯一的办(ban)法。在别(bie)无(wu)选择的情况(kuang)下(xia),我成了主持人。当时(shi)只(zhi)抱(bao)定一个想法,领(ling)导(dao)这么(me)信任千万(wan)不能丢脸,至少不(bu)能演砸了(le)给许(xu)老师(shi)丢(diu)人。至(zhi)于(yu)这次机会对我将意(yi)味着什么,我无从(cong)细想,只是觉(jiao)得,这个比上(shang)次还大的舞台带(dai)给(gei)了我一种莫名的兴(xing)奋,我想站在那里(li)――那天我穿着白色的军礼服,精(jing)神(shen)昂扬(yang)地站在(zai)体育馆中央,一气(qi)呵(he)成地将主持(chi)任务(wu)圆满(man)完成。大(da)型晚会的主持人(ren)最重要的就(jiu)是心理(li)素(su)质(zhi),除了自己(ji),没人(ren)可以打倒你。在那(na)个硕大的体育馆里,我找到了(le)事业上的自(zi)信,不是军(jun1)人的(de)荣誉感,不是掌(zhang)声鲜花(hua),甚至不是(shi)对艺术的热爱,而(er)是一(yi)个24岁男人的(de)事业定位和自(zi)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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