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91九九》

【91九九】

第一次(ci)审讯十分(fen)简单：你(ni)把(ba)你的共匪(fei)儿子的行(hang)踪供(gong)出来(lai)，就放你回(hui)去。你啥(sha)时候想(xiang)通了，就随时说话。我们有(you)充份的(de)证(zheng)据，证明(ming)你知道(dao)你儿子的底(di)细。鹿(lu)子霖(lin)听明白了(le)，也说不再(zai)慌乱，不再生气，更不会摔(shuai)碗掷箸与(yu)饭(fan)食为(wei)仇了(le)。他当即做好了死在这(zhe)张硬板(ban)床(chuang)上的(de)准备(bei)。他在审讯(xun)室只问了一(yi)句话(hua)：要是(shi)我说不(bu)出(chu)兆(zhao)鹏的影踪(zong)，大概就得在(zai)这(zhe)不刮(gua)风不淋(lin)雨(yu)的屋子里蹲到死(si)吧？审判官(guan)抿了抿(min)嘴，没有回答他的挑衅(xin)。鹿子霖吃完以后，就仰躺在床板上，高高(gao)跷起一条腿，心里想(xiang)：修下监(jian)狱就是(shi)装人哩喀！能享福也能受罪(zui)，能人(ren)前(qian)也能人后，能站起(qi)来也(ye)能蹴得下，才活得(de)坦然，要(yao)不(bu)就(jiu)只有碰死到(dao)墙上一条路可(ke)行了。鹿子(zi)霖(lin)唯一感觉(jiao)难受的是(shi)没有烟抽。他(ta)狠(hen)狠(hen)抽了自己一巴掌，嘴唇(chun)垫在牙齿是一(yi)阵刺疼掏住(zhu)烟瘾。厚(hou)重的木板门吱(zi)扭一声(sheng)，白(bai)孝文(wen)一脚跨进门来。鹿子霖从木板床上(shang)骨碌一翻跳(tiao)下地(di)：孝文，快给叔掏(tao)一根烟！白孝白从口袋(dai)里(li)摸烟(yan)盒递给(gei)他(ta)。鹿(lu)子霖(lin)急不可待地(di)抽出一支，颤抖着手指在孝文划着(zhe)的火柴上点然了，闷(men)着头猛吸一阵(zhen)，随之放出(chu)一口(kou)浓浓的烟(yan)雾，呛行他大(da)声咳嗽流出眼泪，天真(zhen)如孩(hai)子(zi)一般笑(xiao)了说(shuo)：饿咧渴咧能忍得(de)住，就是烟瘾发咧忍(ren)受(shou)不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