德国(guo)人撞开了(le)鲁五(wu)乱家的大门。先往里(li)放了几枪,没有动静。五乱避在门后、镇(zhen)静(jing)地等(deng)待着。一个德国(guo)兵端(duan)着上了刺(ci)刀的后膛枪(qiang),像(xiang)大公鸡(ji)一样抻头探(tan)脑地进(jin)了门。他的裤子很瘦,鼓突着(zhe)两个窝(wo)窝头(tou)似的(de)大膝盖,上(shang)衣正中有两排闪光的铜扣子。五乱依然没(mei)动。德(de)国(guo)兵扭回头,对着大门招手(shou)。他(ta)的(de)蓝(lan)眼红鼻和(he)从帽沿(yan)下露(lu)出来的白毛(mao),都无比清楚地被五乱(luan)看到了(le)。德国兵也看到了躲(duo)在(zai)门后,像黑(hei)铁塔一样的五乱,刚要(yao)开枪,但已经晚了(le)。五乱一(yi)个箭(jian)步蹿(cuan)出,人(ren)没到,红缨(ying)枪的铁(tie)矛头(tou)便把德国兵(bing)的(de)肚子戳穿(chuan)了。德国兵(bing)的(de)上身趴在(zai)了(le)红缨枪的(de)白(bai)蜡杆上。五乱往外拔枪时,感到有一股冰(bing)凉的风,从后边钻进了(le)自己(ji)的(de)腰(yao)。他双手(shou)麻木(mu),松开(kai)枪杆,困难地(di)转过身(shen),看到正(zheng)面(mian)的两个(ge)德国兵,正用枪口对着自己(ji)的胸膛。他张开双(shuang)臂刚要往(wang)前冲(chong),脑子深(shen)处啪哒一响,像什么东西(xi)被(bei)折断了一样(yang),眼前便一片(pian)碧(bi)绿(lv)了(le)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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