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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个老兵(bing)掌(zhang)勺，两(liang)个(ge)小(xiao)兵(bing)递(di)碗，一碗接着一碗盛。持枪(qiang)的士(shi)兵(bing)闪到两边，侧面(mian)对着我们，我们能看到他们的眼(yan)睛(jing)，他(ta)们(men)的眼睛只看着(zhe)俘虏(lu)。俘虏们都(dou)站起(qi)来，自行(hang)排成队伍(wu)，一手提着(zhe)裤(ku)子，一手无聊地垂着，等待着(zhe)端绿豆汤(tang)碗。端到汤碗的(de)，小心翼(yi)翼地低(di)着(zhe)头(tou)，生怕热汤溢出烫了(le)手(shou)指。一(yi)个接着一个的俘虏(lu)一手提(ti)着裤子一(yi)手端着绿豆汤慢慢地转到(dao)后边去，蹲下(xia)，才腾(teng)出两只手(shou)，捧(peng)着碗，转着圈吹(chui)，转(zhuan)着圈喝。弗弗弗吹气；唏溜(liu)唏溜，都(dou)非常(chang)有经验地(di)小口喝，大口喝就会烫烂口腔粘膜。司马(ma)少(shao)爷(ye)就(jiu)没有经验，喝了一大口，欲吐吐不出，欲咽咽(yan)不(bu)下，烫得(de)满口(kou)腔发了白。一(yi)个俘虏伸(shen)手接碗时(shi)悄(qiao)悄地叫了一声(sheng)：二姨夫……掌勺的(de)老兵抬起(qi)头，盯着那张年轻(qing)的脸(lian)看(kan)。二(er)姨夫，您不认(ren)识我(wo)下(xia)?我(wo)是(shi)小昌呀……老兵(bing)抡起(qi)勺子砸了一下小(xiao)昌的手背，骂道：谁是你的二姨(yi)夫，你认错(cuo)人(ren)了，俺可(ke)没你这号当绿皮子汉(han)奸的(de)外甥(sheng)！小(xiao)昌(chang)哎哟了一声，手中的碗掉在脚背(bei)上。脚背被(bei)烫(tang)，他又哎哟了一(yi)声。提裤(ku)子(zi)的(de)手情(qing)急中欲去摸脚，裤子却落到膝(xi)盖(gai)下，露出(chu)烂脏的裤头。他又哎哟了一声(sheng)，双(shuang)手提起(qi)了裤子。直起腰时，他的双(shuang)眼里满盈着泪水(shui)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