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夜夜操》

【夜夜操】

摆(bai)上(shang)酒来(lai)，聘(pin)娘高擎翠袖(xiu)，将头一杯(bei)奉了陈四老爷；第二杯(bei)就要奉师(shi)父，师父不敢(gan)当(dang)，自(zi)己接(jie)了酒。彼(bi)此(ci)放在(zai)桌(zhuo)上。虔(qian)婆也走来坐在横(heng)头。候四老爷干了(le)头一杯，虔(qian)婆自己也(ye)奉一杯酒(jiu)，说(shuo)道：四(si)老爷是在国公(gong)府里(li)吃这好酒好肴的(de)，到我们(men)门户人(ren)家(jia)，那里吃(chi)得惯(guan)！聘娘道(dao)：你看侬妈也韶刀了！难道四老爷家没有好的吃，定要到国公府(fu)里才吃着好的？虔(qian)婆笑道(dao)：姑(gu)娘说的是，又是我的不(bu)是了(le)，且(qie)罚(fa)我一(yi)杯。当(dang)下自(zi)己斟(zhen)着，吃了一(yi)大杯。陈木南笑道(dao)：酒菜也是一样(yang)。虔婆道(dao)：四老爷，想(xiang)我老身在南京也活了(le)五十多岁，每日听见人说国公府里，我(wo)却不曾进去过，不(bu)知(zhi)怎样象(xiang)天宫一般哩！我(wo)听见说(shuo)，国公府里不(bu)点蜡烛。邹泰来(lai)道(dao)：这妈妈讲(jiang)呆话(hua)！国(guo)公府不点蜡烛，倒点油灯？虔婆伸(shen)过一(yi)只手(shou)来道：邹太(tai)爷榧子儿你嗒(da)嗒(da)！他(ta)府里‘不(bu)点(dian)蜡烛(zhu)，倒(dao)点(dian)油灯’！他(ta)家(jia)那些娘娘们房里(li)，一(yi)个人一(yi)个斗大的夜明珠(zhu)挂(gua)在梁(liang)上，照的一(yi)屋都亮，所(suo)以不点(dian)蜡烛(zhu)。四老(lao)爷，这(zhe)话可是有的么(me)？陈木南道：珠子虽然有(you)，也未(wei)必拿了做蜡烛，我那表(biao)嫂是(shi)个和气不过的人，这事也容易，将(jiang)来我带(dai)了聘(pin)娘进去看看(kan)我那表(biao)嫂，你老人家就装(zhuang)一(yi)个跟(gen)随的人，拿(na)了(le)衣(yi)服包，也就跟去(qu)看看他(ta)的房子了。虔婆合掌道：阿弥陀佛！眼(yan)见(jian)希奇物(wu)，胜作一世人！我成(cheng)日(ri)里烧香(xiang)念(nian)佛(fo)，保佑(you)得这一尊天贵星到我家(jia)来(lai)，带(dai)我到天宫里走走，老(lao)身来世也(ye)得人(ren)身，不变驴马。邹(zou)泰来道：当(dang)初太祖皇帝带(dai)了王(wang)妈(ma)妈、季巴(ba)巴到(dao)皇宫里去，他们认做古庙，你(ni)明日(ri)到国公府里去，只怕也要认(ren)做古(gu)庙哩！一齐大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