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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(dang)然，有时候，他又希望有人来和他谈点什么(me)话。他(ta)一辈(bei)子和(he)人谈话(hua)谈成(cheng)了习(xi)惯――似乎(hu)成了生活的(de)主要内容：一旦一个人(ren)悄无声息地呆(dai)着，就(jiu)好象脱离了世界或者说(shuo)世界脱离了他(ta)。他心里油然冒出了(le)两句古(gu)诗：众鸟高飞，孤云独自(zi)闲……跟他一块来(lai)的(de)秘(mi)书(shu)白元，这几天也很少到(dao)他房(fang)间来――他讥讽(feng)地想(xiang)，他(ta)大概坐着他的小车(che)到处跑(pao)政治去了。这小伙子(zi)三十来岁(sui)，大学毕(bi)业生(sheng)，原来在黄原(yuan)中学教语文，在(zai)报刊上(shang)曾发表(biao)过几篇小(xiao)说（哼，如今写(xie)小(xiao)说(shuo)的(de)比驴还(hai)多），是高凤阁(ge)给他推(tui)荐来当(dang)秘书的。自当(dang)秘书后，这(zhe)小伙子(zi)再不写小说了，而看(kan)来对搞政治倒蛮(man)有(you)兴(xing)趣。这几(ji)年他也(ye)不多写(xie)材料，主(zhu)要是跟(gen)着他(ta)跑，帮助照料一(yi)下他(ta)的生(sheng)活。白元初来时精精干(gan)干(gan)的，这两年(nian)跟他(ta)吃(chi)宴会，喝(he)啤酒(jiu)，肚子(zi)已经明(ming)显地凸(tu)起来；身(shen)体肥肥壮壮的(de)，走路迈(mai)着点八字步，已经(jing)把首长架(jia)式摆下了。他(ta)每次跟他到省里，都利用他的关系，在政界(jie)到处结(jie)识(shi)有用人士，撑棚(peng)架屋，看来(lai)在政治(zhi)上要(yao)大展身手。年轻人(ren)！不要急(ji)，得(de)慢慢(man)来(lai)，一口吃(chi)不成个胖子(zi)！这天午(wu)饭前，白元照(zhao)例(li)到他房间(jian)来，问他出(chu)去不出去，有没有(you)什么事要办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