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七七88色》

【七七88色】

那是一场从一开始就注定的失败的进军(jun1)。省(sheng)委接到了一(yi)支(zhi)红军武(wu)装(zhuang)企图(tu)攻打西安的密讯，派(pai)鹿兆(zhao)鹏化(hua)装潜(qian)入(ru)红军部(bu)队传达省委意(yi)见，要求红军指挥官做出一(yi)个(ge)详细周密(mi)的进攻方案(an)，省委讨论之后(hou)才(cai)能(neng)作出决定，同时将西安地区守军布(bu)防的情况(kuang)提供给红(hong)军指挥官，供他(ta)们斟酌(zhuo)自己(ji)的力(li)量作出选(xuan)择。鹿兆鹏扮装成(cheng)一(yi)个(ge)受聘(pin)赴任的教书(shu)先生，顺(shun)利(li)地通过渭河(he)平原，进入渭北高原之中刚刚创(chuang)立的(de)根据(ju)地茂(mao)钦。茂钦这个象遗落在山间的一(yi)粒(li)羊粪(fen)一(yi)样默(mo)无声(sheng)息的村(cun)镇(zhen)，现在(zai)在北半个中国日(ri)渐显(xian)露(lu)声名。南有瑞金北(bei)有茂钦(qin)。茂钦中华苏(su)维(wei)埃的红(hong)色旗帜(zhi)在莽(mang)莽苍(cang)苍黄土高原(yuan)上(shang)看(kan)去确似一簇生(sheng)动飞(fei)扬的火焰。共产党人在这(zhe)里(li)创建起(qi)来第一支农民武装(zhuang)，黍作(zuo)红三十(shi)六军。鹿兆鹏(peng)的(de)到来使红军(jun1)最高指挥员之间的争(zheng)论更加激烈，争论双方(fang)的力(li)量(liang)对比(bi)是二比(bi)二。廖军长和王(wang)副政委干(gan)脆把进攻西安说成是葬送红军的冒险(xian)行(hang)动；姜政委和权副军(jun1)长力主进攻西安(an)，理由比(bi)反对派(pai)要充足(zu)十(shi)倍，在二比二相持(chi)不下(xia)的时候，廖军(jun1)长(zhang)首(shou)先表现了妥(tuo)协(xie)，才使进攻派占了上风。鹿兆鹏向他们(men)传达了省(sheng)委(wei)意见，唯一坚持不改初(chu)衷(zhong)的王副政委重新(xin)挑起争论，事(shi)由(you)是省委没有肯定这个行动计划。廖(liao)军长立即(ji)更改(gai)了违(wei)心的(de)妥协(xie)又恢(hui)复了(le)反(fan)对派的真实(shi)面目。姜政委倒很冷静(jing)地反问：省委没有肯定也没有(you)反对进攻呀？敌方在西安的(de)布防情况我(wo)早(zao)已(yi)清楚(chu)不过，嫡(di)系和(he)杂牌正(zheng)大眼瞪(deng)小眼(yan)乌龟瞅王八，咱们(men)趁(chen)这个空子正好得手；缓后(hou)无论乌龟吃(chi)了王八还是(shi)王八吃(chi)掉乌龟(gui)，他(ta)们就成铁(tie)板一块无缝可钻，失掉(diao)战(zhan)机了。省委要我们报一个详细作战(zhan)计划是多此一举(ju)，一切已(yi)经成熟。姜(jiang)政委(wei)对(dui)廖军长的摇(yao)摆(bai)不定有点生气，用一句粗话讽(feng)刺说尿尿去了屙下屎(shi)来――连(lian)稀稠都拿(na)不住了！这(zhe)样子的话(hua)怎(zen)么(me)带兵打(da)仗？你可是咱们四个人中独独(du)上过(guo)军(jun1)校的指挥员(yuan)呀(ya)同志！廖(liao)军长脸红了，不仅(jin)没有发火，诚挚的声音令(ling)人感动：姜政委，你(ni)挖苦我两句我不(bu)在乎，我弄起这一杆(gan)人马(ma)来着实不(bu)容易(yi)，我(wo)只担必弄不(bu)好又丢光了(le)咧……鹿(lu)兆鹏心里颤悸(ji)了一下(xia)，这个长着(zhe)四方脸盘英(ying)俊漂(piao)亮的陕北汉子，一口(kou)鼻音浓重(chong)言词笨拙的话令(ling)他感动(dong)。廖(liao)军长(zhang)是黄埔(pu)生，投身国民革(ge)命战功赫赫(he)；国(guo)共(gong)翻脸以后(hou)，他带着他拉(la)出来(lai)的那一部分队(dui)伍参加了习(xi)旅(lv)的暴动，暴动(dong)失败后(hou)他就成了光(guang)杆司令，几年(nian)间又(you)创建起红三(san)十六军来。姜政委是省委派(pai)到三十(shi)六军来的，他很尊(zun)重这个前额突出有(you)点象列宁面孔的政委，似乎(hu)也(ye)有点说不清为什么(me)的怯惧心理。姜(jiang)政委说：军事行(hang)动上(shang)的摇摆(bai)不(bu)定反(fan)映(ying)出思想立场(chang)的(de)动摇。王(wang)副政(zheng)委(wei)与大(da)脑门子(zi)政(zheng)委一丝也不(bu)妥(tuo)协：这仅仅是一个具(ju)体军事(shi)行(hang)动(dong)的(de)分歧，与立场无关。廖(liao)军长(zhang)痛苦(ku)地扭曲着脸沉默了。姜政委说：一切(qie)按(an)原计划(hua)进(jin)行。王副政委下(xia)连当(dang)兵，鹿兆鹏(peng)同志(zhi)做副政(zheng)委。鹿兆鹏说：我必须赶回去(qu)向省委汇报。姜政(zheng)委(wei)说：不急。打下西(xi)安咱(zan)们一(yi)起(qi)去汇(hui)报。鹿(lu)兆鹏急了说：我(wo)也反(fan)对这个行动。姜政(zheng)委说：你反(fan)对我也要你(ni)做副政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