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狠狠2030天堂》

【狠狠2030天堂】

接(jie)上(shang)许戈(ge)辉，我(wo)们到了京丰宾(bin)馆的一个会议(yi)室，在那(na)里我又见(jian)到(dao)了另一位仰慕已久的(de)著名策划人焦乃积先(xian)生(sheng)。请外脑(nao)策划是电视(shi)台做节目的一个行之(zhi)有效(xiao)的方(fang)式，无论是(shi)《东(dong)方时空》、《实话实说》，还是(shi)我们(men)的《艺术人生》都(dou)是如(ru)此。策划是一个由虚到实的过(guo)程，在这个过(guo)程中不(bu)仅仅是结(jie)构节目，更(geng)重要(yao)的是探讨(tao)节(jie)目(mu)理念。我在策(ce)划会(hui)上学到了很多东(dong)西，知道了做节目不(bu)仅(jin)要懂得制作(zuo)方面的技(ji)术，更重(chong)要的是(shi)，要有一个时(shi)时处处敏锐的思维和创新(xin)大胆(dan)的意识。此(ci)时我坐在(zai)一个角落(luo)里(li)一(yi)言不(bu)发，当然也没有(you)发言的(de)资格。听着大家各抒(shu)己见，侃侃而谈，我觉得自己的汗毛孔都(dou)张开(kai)着，脑子(zi)跟录音机似的，几乎能背下他们所有说(shuo)过的话。也许是因(yin)为那(na)个时候太过敏感，对专业(ye)的敏(min)感(gan)，对每个人(ren)、每件(jian)事(shi)情的敏(min)感，还真(zhen)让我学到了很(hen)多闻(wen)所未闻的知识。现在《艺(yi)术人生(sheng)》的策划会也常有(you)这样的情(qing)形(xing)，专(zhuan)家老师和(he)组里(li)的制片人、导演侃(kan)侃而谈(tan)，作为主编和(he)主持人的(de)我(wo)可以坐(zuo)在会议桌显著的位(wei)置上(shang)，信马由缰地(di)说(shuo)话，在会议(yi)桌的外(wai)围也会经(jing)常坐着一(yi)些陌生、年轻的(de)实习生，我(wo)有(you)时偷偷地观察，他们(men)有(you)的瞪圆了眼睛随着(zhe)大家(jia)喜怒哀乐(le)，有的坐(zuo)在一边无所适(shi)从地东张(zhang)西望，有的干(gan)脆莫名其(qi)妙地玩着手(shou)中的笔记(ji)本……一段时(shi)间之后就会发现：瞪(deng)圆眼睛的人(ren)依旧在，而且(qie)开(kai)始侃侃(kan)而(er)谈(tan)地发言(yan)，无(wu)所(suo)适从的年轻人已不(bu)知身在(zai)何(he)方(fang)。我无法对他们(men)进行培训，因为时代不同，大家想法各异，但是(shi)有一(yi)点是一(yi)样的，就是那句老(lao)话：机遇，从不光顾毫(hao)无准(zhun)备的(de)人。策划(hua)会一(yi)连开了(le)七天，天天挑灯夜战，而且越是(shi)深更半(ban)夜(ye)大(da)家(jia)越是(shi)才(cai)思(si)泉(quan)涌。最后一天的晚上(shang)，节目的基本(ben)样式确定了。邹友(you)开主任来了，大(da)家需要将(jiang)策划的结(jie)果汇(hui)报给他，批准后就(jiu)可(ke)以(yi)领经费开始拍(pai)摄(she)工作了。忽然，孟欣说――孟欣常(chang)常会说出(chu)一两句(ju)惊(jing)人的话，作(zuo)出一两个惊人(ren)的(de)决定，瞬间迸发。也许(xu)这(zhe)是(shi)电视(shi)人的(de)思维习(xi)惯，现在(zai)我也这样(yang)。当时确(que)实非常不习(xi)惯(guan)。忽然，孟(meng)欣脱口而出：朱军(jun1)，你(ni)给邹(zou)主任说说我们这几天(tian)讨论的结果(guo)吧！要我(wo)说(shuo)？我连自(zi)己在这期节目里(li)干什么还(hai)不知道呢！但(dan)是(shi)，她(ta)确实要我说，我(wo)没有紧(jin)张，因为我连紧张(zhang)的时(shi)间(jian)都没有(you)。那(na)就(jiu)说吧！在这(zhe)个节目(mu)组(zu)中，头(tou)一次(ci)，不是(shi)说中午(wu)盒(he)饭(fan)的事，而是1994年第(di)一(yi)期《东西南(nan)北中(zhong)》的策划(hua)方(fang)案。听我说话(hua)的(de)人是能(neng)决定我命运(yun)的人。相(xiang)声演员，记性好，再加上太(tai)多敏(min)感，竖着耳(er)朵听的东(dong)西一句都(dou)没落，我当时(shi)连(lian)相(xiang)声贯口(kou)的(de)工夫都用上了，一(yi)气呵成。尽管仅仅是(shi)转述(shu)别人的观点，20多分钟吧(ba)，房间(jian)中就(jiu)我(wo)一个(ge)人在说话，大家目不转睛地看着(zhe)我。事后很久，孟欣(xin)说，就是在那(na)一刻决(jue)定用我作(zuo)这(zhe)一(yi)期(qi)的主持人。那(na)天晚上，我(wo)的命运改(gai)变了(le)。转述完(wan)毕，没(mei)有(you)赢(ying)得什么好评(ping)，因(yin)为这(zhe)点成(cheng)绩是电视台的(de)导(dao)演们都必(bi)须具备(bei)的(de)素质(zhi)，那天(tian)我(wo)觉得自(zi)己超水平发(fa)挥，其实和大(da)家相(xiang)比也就(jiu)是个平手，但是(shi)平手(shou)对(dui)我来说就是胜利！邹(zou)主任点(dian)点头，批准了策划方案。散会后，老孟(meng)说，朱军(jun1)，没(mei)事和许戈辉好(hao)好聊聊，熟悉(xi)熟悉，这期你俩(liang)搭挡试试(shi)！说(shuo)完转身走了(le)。奇怪！求之(zhi)若(ruo)渴的东(dong)西来了(le)，却没(mei)有瞬间的狂喜，也(ye)没有什(shi)么(me)人向我祝贺(he)，高立民(min)、崔(cui)亚(ya)楠他们都没有(you)，一(yi)切(qie)显得(de)异常(chang)平(ping)静。在《艺术人生――羽(yu)泉》节目的时候(hou)，我清晰地记(ji)得两(liang)个小伙子一唱(chang)一(yi)和(he)地讲(jiang)起(qi)当年千辛(xin)万苦(ku)得(de)到第一张滚石(shi)的唱片合(he)约，也就是他们(men)的成名作《最(zui)美》时，也是平静(jing)之(zhi)极。海(hai)泉说：得到一(yi)张(zhang)唱片合约并不意味(wei)着(zhe)成功――又一次暗下决(jue)心，我必(bi)须成(cheng)功，不然都(dou)对(dui)不起(qi)这两套(tao)衣服。现(xian)在回(hui)想(xiang)，自(zi)己所谓最重要的人生关卡(ka)，也并非那么(me)步履(lv)艰难。在《艺(yi)术人(ren)生》中与(yu)众多嘉宾畅谈人生经历之后，觉(jiao)得每个人(ren)都(dou)有一个(ge)难(nan)以(yi)逾越和(he)战胜的关口(kou)，旦(dan)凡成(cheng)功(gong)者，几(ji)乎没有顺(shun)风顺水的，都有逆(ni)水(shui)行舟的经(jing)历。但恰恰是这一点，摔打出好水手，使(shi)他(ta)们成(cheng)为驾驭生活之舟的(de)胜者。当然(ran)仅有(you)勇气(qi)还不(bu)够，还要成为(wei)智者。当年邓婕在是(shi)否争演(yan)《红楼梦(meng)》中(zhong)王熙凤的时候，犹豫不决。她看到墙(qiang)角有红白两只蜘蛛(zhu)，就将(jiang)自己比(bi)成红(hong)的，假如(ru)红蜘蛛先爬到墙角就力争，白蜘蛛先爬到墙(qiang)角就放弃(qi)。结果，白蜘蛛拐弯了――假设那次红蜘蛛真的没(mei)有(you)胜(sheng)利，那么今天(tian)的邓(deng)婕(jie)会选(xuan)择(ze)什么样的(de)生活(huo)呢(ne)？人生中有很多的机缘巧合(he)，也有很(hen)多的(de)情绪左右我们(men)，那一(yi)瞬间(jian)没有任(ren)何榜样，只有崇拜自己。人(ren)生(sheng)中(zhong)真(zhen)正的艰难困苦，是选择和等待机会的耐性，以及延(yan)续这(zhe)一耐性所付出的努力(li)。真的要(yao)录像了，真的要在中央电视台(tai)主持节目了(le)，准(zhun)备比等(deng)待更加(jia)紧张。于(yu)是我每天很(hen)早(zao)来到(dao)办公室，把一切相关(guan)的带(dai)子(zi)和节目资(zi)料(liao)都看一遍，回到宿(xiu)舍趁亚楠(nan)不在的时(shi)候对着卫(wei)生间的镜子说：观众朋友，您好(hao)！欢迎您收看这一期的《东西(xi)南北中》，尝试着(zhe)各种表(biao)情、各种肢体(ti)表达，活活一个神(shen)经质。和许戈辉也(ye)是天天打(da)电话，一到(dao)办(ban)公室就(jiu)对词，其实充(chong)其(qi)量不过十几句(ju)话，对了一(yi)遍(bian)又一(yi)遍(bian)，我(wo)生怕因为自己的一点闪(shan)失而前功尽弃。还有一(yi)个难(nan)以解决的问(wen)题，我(wo)根本没(mei)有出镜的衣服，来北京时就带(dai)了两(liang)件衬衫，毛衣穿了一(yi)个冬天。那时主(zhu)持(chi)人的服装都(dou)是(shi)自己准备，再说我还不(bu)是主持人(ren)呢，也不好意(yi)思问(wen)大家。来(lai)北京时带的钱几乎用光，好在吃饭住宿有了着落(luo)，可当时身上的钱连一套假冒伪劣的西服都买(mai)不起。来北(bei)京个(ge)把月，从(cong)没(mei)去过服装店，根本(ben)不知道(dao)什(shi)么地方(fang)可以买(mai)到便(bian)宜衣服(fu)。这件(jian)事老是困(kun)扰(rao)着我，越临(lin)近录像(xiang)我越心急火(huo)燎。和我同住(zhu)的崔(cui)亚楠看出了我的(de)心思，问我：到时候你穿什么呀？没(mei)等(deng)我(wo)说话，他神秘兮(xi)兮地(di)拉着我(wo)就出去(qu)：我给你弄(nong)套衣服去！我(wo)们出(chu)门坐上(shang)地铁(tie)。路(lu)上(shang)他(ta)才告(gao)诉(su)我，他认识一(yi)个叫(jiao)仕(shi)奇西(xi)服专卖店的(de)老板，也是内(nei)蒙(meng)人，他的(de)老(lao)乡，我(wo)们(men)可以先向(xiang)他借身衣服应应急。那时还(hai)没(mei)有服装(zhuang)赞助一类的说法，完全是朋友帮(bang)忙。仕奇的专卖(mai)店在(zai)沙滩儿(er)美术馆的(de)后面，这是我在北京(jing)唯一熟悉的地方，算是故地重游(you)吧。进了门(men)，老板正好在，一看亚(ya)楠和就(jiu)他(ta)很熟悉，寒暄了几句就开门(men)见山(shan)说明了来意。那(na)老板40上下(xia)，也是人(ren)高马(ma)大。我感到特别(bie)羞愧(kui)，堂堂男人(ren)向(xiang)人家要东(dong)西，有嗟(jie)来(lai)之食的(de)感觉(jiao)，心里不是滋(zi)味(wei)。看(kan)着亚楠(nan)嘻嘻哈(ha)哈(ha)的样子，我也(ye)故作满不在乎。没想(xiang)到，人家老板听明白我(wo)们的意思(si)后，二(er)话没说(shuo)，指着一屋子的西服(fu)，就(jiu)说了(le)仨(sa)字：随便挑！我的心情一下子畅快(kuai)了很(hen)多，不知道是感激还是(shi)兴(xing)奋，觉得心里暖暖(nuan)的。受人滴水(shui)之恩，当以涌泉(quan)相报(bao)。我非常感谢这个西北汉(han)子的仗义(yi)。直到今(jin)天，仕奇(qi)的专卖店(dian)依旧在那个地方(fang)，门脸(lian)儿(er)大了，生(sheng)意(yi)更(geng)红火(huo)了。好人有好(hao)报(bao)呀(ya)！我(wo)拿了店里最便宜的两(liang)套衣(yi)服，一(yi)身灰兰(lan)色，一(yi)身浅色，店员(yuan)帮我打好包(bao)，我们道了谢，走(zou)出店门。迎面看到了(le)美术馆的(de)大楼，到地铁的路上还(hai)经过文化(hua)部招待所。我拿着这(zhe)两(liang)身珍(zhen)贵的(de)衣服，心中又一(yi)次(ci)暗下决心，我必须成功，不然都对不(bu)起这两套衣服。录像的当天简单而(er)顺(shun)利，是中(zhong)央(yang)电视台(tai)的资深化(hua)妆(zhuang)师李英(ying)给我化(hua)妆。很(hen)久没化(hua)妆了(le)，已不习惯看粉(fen)墨登场的自己。我(wo)到卫生间将化(hua)好的妆擦去了(le)一部分，想尽量自(zi)然些，直(zhi)到今天我都(dou)不(bu)喜欢化妆，只要不影响拍摄，总(zong)是素面(mian)朝(chao)天。节目(mu)的(de)要求很简单(dan)，我(wo)只(zhi)是和许戈辉在演播室中将(jiang)串场(chang)的词录一遍就行，每(mei)回几乎都是一次(ci)通过，因为(wei)词我已经背得(de)滚瓜烂(lan)熟(shu)。录(lu)像(xiang)后，我换下衣服。到中(zhong)午(wu)了，继续去打盒(he)饭(fan)。我和导演(yan)高立(li)民(min)一起进机(ji)房，剪片子。每每(mei)剪到(dao)有我的片段，我都(dou)特别仔细地看自(zi)己，明(ming)显有点傻，明显不自(zi)然，说话再慢(man)点就(jiu)好了……我给自己找(zhao)出无数的缺点，摄(she)像机总是能夸大人的缺点，经常在机房里觉得(de)自(zi)己惨不忍睹。也经常有认识或不认识的人到(dao)机房(fang)看(kan)上一(yi)段，忽然就问：这小(xiao)伙子是谁？每听到(dao)这样的问话，我(wo)都(dou)自(zi)我安(an)慰(wei)地当成是在夸我。我(wo)坐(zuo)在机房(fang)的角落(luo)里，像个(ge)剧务一(yi)样地送水(shui)送饭，进来的人不会注意我(wo)，但是(shi)他(ta)们至(zhi)少注(zhu)意(yi)了屏(ping)幕(mu)上的我(wo)。我(wo)是(shi)一名(ming)电视(shi)节(jie)目的主持人，我不(bu)求在生活(huo)中(zhong)光彩照人，但要在(zai)屏幕上(shang)引(yin)人注(zhu)目(mu)。假(jia)如我能被中央电视台接纳，首先我(wo)要被(bei)观众(zhong)接纳，我相信(xin)，命运在自(zi)己手里(li)！那(na)个时(shi)候，白天(tian)工作，晚上做梦都说：东西南(nan)北中的观众朋友，大家好！一天(tian)到14楼打水，我在电梯里碰见了(le)赵忠(zhong)祥老(lao)师(shi)。赵(zhao)老师长得和电视上一样，有点胖，站(zhan)在他身边，我的(de)心突突地跳。赵老(lao)师(shi)在观众尤其是中央电(dian)视(shi)台员工中有(you)一(yi)种(zhong)莫名的(de)威信，大家(jia)对他的(de)尊(zun)敬既不是出于地位(wei)也不(bu)是(shi)名气(qi)，来自一种内(nei)在的力量。赵本山(shan)和宋(song)丹丹(dan)的小品说到了心里十分想见赵忠祥(xiang)。站在他(ta)身边手(shou)拎着开水瓶，心想：有没有(you)那么一天可以和他(ta)一(yi)起站在屏幕上呀(ya)?我捡了根竹竿，颓废地躺在床上，捅(tong)电视(shi)上的频道按钮(niu)，从(cong)一捅到(dao)八(ba)，再从(cong)八捅到一。熬(ao)机(ji)房是(shi)一个艰苦的工作，空气浑(hun)浊，不见阳光(guang)，躲进(jin)小(xiao)楼成一(yi)统(tong)，却(que)令(ling)精(jing)神(shen)十(shi)分(fen)集中(zhong)。直到有一天晚上(shang)，终于编(bian)完了，孟欣要来审看，之后就可以合成，上(shang)字幕(mu)。我(wo)站(zhan)在旁(pang)边心里盘算：会给(gei)我打一个什(shi)么字幕呢(ne)？我(wo)有(you)些忐忑，隐隐地期(qi)待(dai)着(zhe)什么。于是等(deng)待。这不是(shi)第一次等(deng)待了，在东门(men)；在办公室；在策划会(hui)上――今(jin)天的等待最具体，我做(zuo)了(le)最坏的打算：只(zhi)让我(wo)玩一(yi)把，过把瘾就(jiu)走(zou)！没关系，只要曾经拥有(you)过(guo)，至今我(wo)不后(hou)悔。我站在一边(bian)胡思乱想。节目(mu)审过皆大欢喜，机(ji)房(fang)的(de)技术(shu)员熟练地上(shang)字(zi)幕(mu)。这时(shi)，技(ji)术员头(tou)也不抬(tai)地问了(le)一(yi)句：朱军名字前面(mian)打什么(me)字呀？‘主持人’呀！孟欣极其不(bu)经意(yi)说出了三个(ge)字，技术员照办。周围没有(you)任何人流(liu)露(lu)出惊异或是质疑，依旧没有喝彩(cai)和祝贺(he)，大家平静地继续(xu)后面的工(gong)作。只有在我的(de)心中，经历了翻江(jiang)倒海的(de)激动，我强忍着――我(wo)害(hai)怕，没有(you)任何名分的我(wo)可以(yi)被叫作嘉宾主持人，或者特约(yue)主持人，如(ru)果这样(yang)就意味(wei)着我只有这一(yi)次机会，就意(yi)味着我(wo)只是在(zai)中(zhong)央电视台领了(le)一(yi)个纪念品，接下来我就要打道回(hui)府，而我(wo)的(de)努力都将化(hua)作(zuo)遗憾。我(wo)清楚地(di)记得，那天是1994年3日28日(ri)，我终身难忘的一天，我(wo)庆幸它成了一个起点而不是(shi)终(zhong)点。孟(meng)欣(xin)走(zou)的时候(hou)，我胆怯(qie)地说：谢谢孟(meng)导。孟欣只是笑了(le)笑，高(gao)立民也冲我笑了(le)笑。现在回想，当时(shi)我(wo)没(mei)有任何(he)正式(shi)手续，身份还是(shi)兰州的军人，高立(li)民(min)老(lao)师毫不介意地将我领(ling)进大门，孟欣导演坚决爽快地收留了(le)我，邹友开主任广纳贤(xian)言认可了我，而每(mei)遇关键(jian)时刻(ke)，又(you)会(hui)有崔亚楠、杨东升、刘真、张(zhang)海潮(chao)他们的侠义身影，伸出援手，没有他们，就没有我(wo)的今天。人生路上(shang)会遇(yu)到很(hen)多朋友，很(hen)多(duo)恩人，我是(shi)幸运的(de)。他们的(de)出现(xian)给了我人生路上最重要的帮助。今天我们都是非常熟悉的同事(shi)，常常(chang)可以见面。是他们(men)陪(pei)伴我(wo)度(du)过了(le)人(ren)生的一道关卡……。我终(zhong)生祝(zhu)福他们(men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