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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过了(le)一个月(yue)，他祖父牛(niu)老儿(er)坐在(zai)店(dian)里(li)闲着，把账盘(pan)一盘，见欠(qian)账上人(ren)欠的(de)也有限了，每日卖不上(shang)几十文钱(qian)，又(you)都是柴米上(shang)支销去了，合共(gong)算(suan)起、本(ben)钱已是(shi)十(shi)去其(qi)七。这(zhe)店渐(jian)渐的(de)撑不住了，气的眼睁睁说不出(chu)话来。到晚，牛(niu)浦回家(jia)，问着他，总归(gui)不出一(yi)个(ge)清(qing)账，口里(li)只管之(zhi)乎者也(ye)，胡支扯叶。牛老气(qi)成一病，七十岁(sui)的(de)人，元(yuan)气衰了，又没(mei)有药(yao)物(wu)补养(yang)，病(bing)不过十日，寿(shou)数己(ji)尽，归天去了。牛浦(pu)夫妻(qi)两口，放声大(da)哭(ku)起来。卜(bo)老(lao)听(ting)了，慌忙走过(guo)来，见尸首停(ting)在门(men)上，叫着：老哥！眼泪如雨的(de)哭了一场。哭罢，见牛浦在旁哭的言(yan)不得，语不(bu)得。说道：这(zhe)时节(jie)不(bu)是你哭的(de)事。吩咐外甥女(nv)儿看好了(le)老爹(die)，你同我(wo)出去料理(li)棺衾。牛浦(pu)揩泪，谢了(le)卜老(lao)。当下同到卜(bo)老相(xiang)熟的店里赊了一具棺(guan)材(cai)，又拿了许(xu)多的布(bu)，叫(jiao)裁缝赶着做(zuo)起衣(yi)裳来，当晚入殓。次早(zao)，雇了八个脚子，抬往(wang)祖坟安(an)葬。卜老又(you)还替他请了阴阳(yang)徐先生，自己骑驴子(zi)同阴阳下去点了穴(xue)。看(kan)着亲家(jia)入土(tu)，又哭了一场(chang)，同(tong)阴阳生回来。留着牛浦在坟上过了三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