镜子(zi)里是一(yi)张二十四岁的面孔(kong)。放在别的年代(dai),他(ta)可(ke)能才毕业(ye)没多久,正在(zai)到处投(tou)递(di)简(jian)历,或(huo)者想办法把一份完(wan)美的论(lun)文塞到导师(shi)的鼻(bi)子底下去(qu)。即使(shi)是从现在来(lai)看(kan),他也(ye)还十(shi)分年轻。他(ta)的面孔上没有岁月痕迹,只有逐渐消褪的伤痕(hen),眼睛仍然明亮,寒(han)冷(leng)和(he)鲜血(xue)从(cong)来不曾(ceng)让它们之中燃烧的火(huo)焰熄灭。黄少天端详着镜子(zi)里(li)的自己(ji),总(zong)觉得(de)有什(shi)么地方和(he)他还没(mei)有奔赴前线(xian)的(de)时候不(bu)同 就像他还在列车上(shang)做(zuo)着旧日之梦时那(na)样不(bu)同 而那(na)种感(gan)觉不(bu)仅仅来自于风霜的馈赠。他想起小时(shi)候(hou)学校里讲:在(zai)花开和叶落之间的日子都是夏天(tian),我们知道(dao)夏天在(zai)什么时候开始(shi),在什么时(shi)候结束。每过一个夏天(tian),你们就长(zhang)大(da)了一(yi)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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