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接着两个烟鬼(gui)被叫到众人(ren)面前，早已(yi)吓得(de)抖(dou)索不止了，白(bai)嘉(jia)轩(xuan)用十分委婉(wan)的口气问(wen)：你(ni)俩(liang)的(de)屋里(li)人和娃(wa)娃(wa)呢(ne)？俩人(ren)吭哧半(ban)晌(shang)，耷(da)拉着脑(nao)袋(dai)嗫嗫嚅(ru)嚅地说，回娘家去了(le)！要……要饭去了！白嘉轩皱着眉头(tou)，痛苦不堪(kan)他说(shuo)：一个引(yin)着娃(wa)娃回娘家去了，一个(ge)引着娃(wa)娃沿街乞讨(tao)去了。你俩想想(xiang)，一个出嫁的女人引着娃娃(wa)回(hui)娘家混饭吃是啥(sha)味气？一个年轻女人引(yin)着(zhe)娃娃日里蹭(ceng)人(ren)家(jia)门(men)框夜里睡庙台子是啥味气?"白嘉(jia)轩说到这儿已(yi)经(jing)动心伤情，眼角润湿，声(sheng)音哽咽了。众人鸦雀无声，有软心肠的人也开始抽泣抹泪。白(bai)嘉轩说：我已经着人把(ba)你(ni)俩的女人和娃娃找回来(lai)了。你们来――众人吃惊(jing)地看(kan)见，两个年龄相(xiang)差不多的(de)女人(ren)拖(tuo)着儿女从徐先生的居室(shi)里出来了，羞愧地(di)站在众(zhong)人面前。那个(ge)讨饭的女(nv)人衣服破烂(lan)，面容憔悴，好多人架不住(zhu)这种刺激就吼(hou)喊起(qi)来：捶死这(zhe)俩烟(yan)鬼(gui)！白嘉轩说(shuo)：女(nv)人娃娃逢着(zhe)这(zhe)号男人这号老子就(jiu)有遭不尽(jin)的罪。我想这(zhe)两个女人(ren)丢的不光是自个的(de)脸，也丢尽白鹿一(yi)村(cun)人的脸！我提(ti)议把祠堂官地的存粮给她俩一家周济(ji)几斗……大(da)家悦意(yi)不悦(yue)意？悦(yue)意(yi)的(de)人先表示了悦意，随(sui)之(zhi)就(jiu)数落起烟(yan)鬼的(de)无德；不悦意(yi)的人先斥(chi)责烟鬼的(de)败家子行径(jing)，随之就(jiu)表示根本(ben)不该(gai)予以同(tong)情，但究竟是(shi)人数(shu)不多(duo)。两个烟鬼羞愧难(nan)当(dang)，无(wu)地(di)自容(rong)，跪趴在众人(ren)面(mian)前抬不(bu)起头，喊说：族长(zhang)，你(ni)用(yong)枣刺刷子抽(chou)我这号不要(yao)脸的东(dong)西！我(wo)再要是抽大烟(yan)，你就把(ba)我下油锅(guo)！烟(yan)鬼们(men)无以数计(ji)的丢脸丧德的传闻使他根(gen)本不相信这(zhe)些誓言(yan)，他还没听说过有哪一个烟鬼不是强(qiang)迫而(er)是自觉戒掉了这恶习的。他立时变了脸：我刚(gang)才说了，你俩的(de)毛病害(hai)在嘴上(shang)，得(de)治嘴(zui)。我给你(ni)俩买下(xia)一服良药，专(zhuan)治(zhi)大烟(yan)瘾(yin)。端来――什么(me)良(liang)药尚未端进门来，一股令人(ren)窒(zhi)息的恶臭已经传(chuan)进祠堂院庭，众人(ren)哗然，是(shi)屎(shi)啊！后(hou)来，两(liang)个(ge)烟鬼(gui)果然(ran)戒(jie)了大烟，也(ye)在白鹿(lu)村留下了久传(chuan)不衰(shuai)的笑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