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沼泽地(di)边恢复了安静，上官(guan)金童的面前是一片被(bei)汽车轮胎、拖拉机履带压烂了的草地，人脚留下的痕迹更是密(mi)密(mi)麻(ma)麻，傍晚的空(kong)气里(li)混合着(zhe)人味、车味和(he)青草(cao)汁(zhi)液的味道。他们折腾了半天也没能把小伙子从淤泥中救出(chu)来。他们用钢(gang)丝(si)绳(sheng)拴着几(ji)个(ge)武警(jing)战士的腰把(ba)他(ta)们放到泥潭里去(qu)，那几个战士脸都憋青了(le)也没试着(zhe)泥潭的底。秘书(shu)变成了(le)泥鳅，不(bu)知(zhi)钻到(dao)什么(me)地(di)方(fang)去了。这(zhe)一天，上官金童一直坐在(zai)母(mu)亲的坟前，没人与他说话，更没人盘(pan)问他坟(fen)中(zhong)埋(mai)着何(he)人。青年(nian)秘书(shu)的灭顶给(gei)了他(ta)一个启示：如(ru)果(guo)那(na)严(yan)肃的公(gong)家(jia)人再来逼(bi)我挖掘坟(fen)墓，那(na)我就挖吧(ba)，挖出来，我背着，我背母亲的(de)尸首憋(bie)足劲往(wang)前冲出(chu)几十步(bu)，我就与母亲一(yi)起沉入泥潭了(le)。我至死也不会(hui)松手(shou)，两个人的重量加在(zai)一起，沉(chen)的(de)会更快(kuai)更深(shen)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