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(jiu)这(zhe)样,我(wo)们跟随着马车,断(duan)断续(xu)续地哭着,路(lu)过了钟楼(lou)坍(tan)塌的教堂(tang),路过了五年前司(si)马(ma)亭和他的弟弟司马库试验风力磨(mo)面的大磨(mo)坊。十几台破旧的(de)风车(che)还矗(chu)立在磨坊(fang)上空嘎嘎啦(la)啦(la)响着。我们把二十(shi)年(nian)前日本商人三(san)船饭(fan)郎(lang)创(chuang)办(ban)的(de)美棉引(yin)种株式会社(she)旧(jiu)址丢在大街的右(you)侧,把高密县长牛(niu)腾霄动(dong)员妇女放(fang)脚时的演讲台丢(diu)在司(si)马(ma)家的(de)打谷(gu)场上。最后,马车沿着(zhe)墨水河边的(de)道路(lu)左(zuo)拐,进入了一直延伸到沼泽地的平(ping)坦(tan)原野。阵阵潮湿的(de)南风,吹来了腐败的(de)气息。蛤蟆(ma)在路边的沟渠里(li)、在河(he)边浅水里,瓮声瓮(weng)气地叫着,成群的肥大蝌(ke)蚪,改变了河水的颜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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