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干干干》

【干干干】

这(zhe)时他的(de)大孙(sun)子已死，二孙子贾祥有五十(shi)多岁了(le)。贾祥因(yin)贾奉(feng)雉很(hen)年轻，怀(huai)疑其中有假。不(bu)一会儿，贾奉雉的夫人出来(lai)了，才认出了他。夫人(ren)两(liang)行眼泪流不(bu)住，招呼他一(yi)起进屋，但苦(ku)于(yu)没有房子，只好(hao)暂时到孙子屋里。大大小(xiao)小的男人(ren)妇女跑进来，身边都站(zhan)满(man)了，都是他的(de)曾(ceng)孙(sun)、玄孙，大都呆(dai)头呆脑粗俗不堪。大孙子媳妇吴(wu)氏(shi)买(mai)了酒(jiu)，做(zuo)了(le)粗茶淡(dan)饭；又叫(jiao)她的小(xiao)儿(er)子贾杲(gao)两口子同自己(ji)住一(yi)个屋，腾出房子给(gei)爷爷奶奶(nai)住(zhu)。贾(jia)奉雉进(jin)那房(fang)子，只见(jian)到处(chu)都是烟灰尘土(tu)，充斥着小孩的(de)尿臊味和各种难(nan)闻(wen)的(de)气味。过了(le)几天，他又懊恼又叹惜，实在(zai)受不了。两个孙(sun)子(zi)家轮(lun)流供应饮(yin)食(shi)，饭菜做得(de)很差。村里人因贾(jia)奉(feng)雉刚回来，天(tian)天请(qing)他(ta)喝酒；而他的夫(fu)人常常吃(chi)不(bu)上一顿(dun)饱(bao)饭(fan)。吴(wu)氏本是读书(shu)人(ren)家(jia)的女儿，懂得做(zuo)晚辈(bei)的规(gui)矩(ju)，对贾奉雉夫妇尊(zun)敬孝顺一如(ru)既往。而(er)贾(jia)祥(xiang)家的供给(gei)就渐渐(jian)少了，有(you)时要呵斥(chi)着(zhe)才给他们一些东西。贾奉雉一怒之(zhi)下，带着(zhe)夫人离开了(le)，到东村(cun)设帐教书(shu)。他常对(dui)夫人说：我非(fei)常后悔回来，但已不可挽回了。没有办法，重(chong)操科(ke)举旧业，如果(guo)心里没(mei)有羞耻之感，富贵不难得到(dao)。过(guo)了一(yi)年多(duo)，吴氏还(hai)时(shi)常(chang)送东(dong)西来，而贾祥父子(zi)则与他们继绝(jue)来往了。这一年，他考取秀才。县令器重他的文(wen)才(cai)，赠给(gei)他很多钱财，从此家(jia)境宽裕了些。贾(jia)祥渐渐来套(tao)近(jin)乎。贾奉雉叫(jiao)他进(jin)来，算清以前耗费(fei)他的钱物，拿出银子偿还他(ta)，斥(chi)责(ze)一顿，赶了出(chu)去。于(yu)是买了(le)新房子，把(ba)吴氏(shi)接来同住。吴氏有两个儿(er)子，大儿(er)子留(liu)在老(lao)家(jia)看(kan)守家业；二儿子贾杲(gao)很聪明(ming)，贾奉雉让他(ta)跟自己的学生们一起念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