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坐在(zai)来弟身旁,他(ta)身(shen)上(shang)蓬勃(bo)如(ru)毛的(de)野草味道和清凉如水的月光味(wei)道被来弟(di)贪婪地吸(xi)食着,令她清醒(xing)令她迷醉,令她舒适(shi)令她(ta)猖狂。在(zai)等(deng)待(dai)鸟(niao)儿上(shang)套的时间里,在这远离村庄(zhuang)的温(wen)暖窝棚里,女人的衣服是自(zi)己脱(tuo)落的,男人的衣(yi)服是被(bei)女人脱落的。鸟儿韩(han)与来弟的这一次(ci)欢爱是对(dui)高密东北乡(xiang)广天阔地的献(xian)礼,是(shi)人类(lei)交(jiao)欢(huan)的(de)示(shi)范表演,水(shui)平之高高(gao)过钻天的鸟儿,花样(yang)之(zhi)多多过地(di)上(shang)的花朵。他们简(jian)直不要命(ming)了,眼(yan)睛昏花的月亮嘟哝(nong)着钻进(jin)了团白云中休息去了(le)。鸟儿(er)韩伏在(zai)来弟(di)身上,想起了在日本大荒山(shan)里的一件伤心(xin)事,他说:来弟(di),来弟(di),在(zai)你之(zhi)前(qian)我是见过女人身体的……来弟(di)的(de)眼(yan)睛(jing)在蟋蟀(shuai)鸣叫(jiao)的(de)幽暗中闪闪发亮。她说:你说给(gei)我听吧。鸟儿韩搂住她的细(xi)腰道:我说给你(ni)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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