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又大又硬又爽》

【又大又硬又爽】

那天在涝(lao)池边上帮母(mu)亲白赵氏(shi)淘布(bu)。春(chun)天(tian)织成的白(bai)布(bu)搁(ge)到夏天，打下(xia)核桃捶下青皮，再摊到石碾(nian)上(shang)碾轧成糊(hu)涂，然后和白布一起装(zhuang)进(jin)瓷沤(ou)窝(wo)起来；五(wu)至(zhi)七天以(yi)后，再掏出(chu)来到涝(lao)池(chi)淘(tao)洗，白(bai)布已经变成褐(he)黑色(se)的了，这(zhe)种颜色直到棉楣烂朽(xiu)成(cheng)条条缕(lv)缕(lv)也不(bu)少色(se)。紧紧(jin)连(lian)接(jie)的第二(er)道(dao)工序是(shi)把着了底色的(de)棉布塞进涝池的青泥(ni)里再度(du)加色(se)，黑青色的淤泥给棉布敷(fu)上黑色，然后就可以做棉(mian)袄裤(ku)夹衣(yi)或套(tao)裤面料了。那时候，朱先生和(he)媒(mei)人(ren)装作走累了也走热了(le)的过(guo)路人，到涝(lao)池旁(pang)边(bian)卸下肩(jian)头的褡裢洗手，媒(mei)人悄(qiao)悄指向(xiang)涝池(chi)左边那半腰上结着一块树瘤的皂(zao)荚树下的那个女(nv)子。大(da)涝池四周长(zhang)满大大(da)小小的(de)皂(zao)荚(jia)树(shu)，那是女(nv)人们洗衣用过皂(zao)角遗下的胡(hu)核又繁衍的族(zu)。那时(shi)候，朱白氏跟母亲白赵氏(shi)把最(zui)后一络经(jing)过(guo)核(he)桃皮沤染的(de)棉布从瓷瓮(weng)里(li)掏出来，在涝池里摆呀淘呀(ya)搓呀拧(ning)呀。长(zhang)工鹿三当(dang)时在涝池(chi)边(bian)沿挖(wa)下一个(ge)半人深的坑，坑边堆(dui)积着从(cong)涝池里捞出的(de)沤(ou)成的(de)黑色的淤泥(ni)。朱白氏和母亲(qin)把(ba)刚刚淘洗(xi)干净的褐黑色(se)的棉布一段一段(duan)铺进(jin)坑里，鹿三挖(wa)一锨表泥覆盖上去。朱(zhu)先生看见那女子(zi)挽(wan)着袖子，露出健壮白嫩的小胳膊(bo)，两只于被核桃皮染得黑(hei)紫如漆(qi)，附着一条粗辫子的脑袋始终(zhong)低垂着不抬起(qi)来。朱先生(sheng)佯装找(zhao)一处清水实际是想换一个角度，不料脚下(xia)踩着淤泥几乎摔倒，果然那(na)母(mu)女听到涝(lao)池(chi)周围(wei)女人们(men)哗笑扬起头来(lai)。朱先生恰在那(na)一刻瞧见她的模样，转身就(jiu)离开涝(lao)池(chi)上了(le)官路(lu)，对(dui)媒人说：就是这个。八字不(bu)合也(ye)是这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