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夜夜夜综合》

【夜夜夜综合】

院(yuan)子里(li)坐满了人，屋子里人更多。一个(ge)苍老的牧师，用含糊的口齿讲经。一(yi)缕(lv)阳(yang)光斜(xie)射(she)在高高(gao)的(de)讲(jiang)台上。阳(yang)光中，他那两只(zhi)干枯(ku)的手，像经过特殊处理的标本。听众有(you)老人，有儿童(tong)，占半数以上的(de)是年轻的女人们。她们(men)都坐在小板(ban)凳上，膝盖(gai)上平放(fang)着展开(kai)的(de)《圣经(jing)》，手里拿(na)着(zhe)笔，在书上做(zuo)着(zhe)记(ji)号。一个和母亲(qin)熟识的(de)女长老(lao)，找(zhao)来两(liang)个小(xiao)凳子(zi)，安排我们娘(niang)俩靠墙根坐下。我们头上是一株老槐(huai)树庞(pang)大的(de)冠，槐花盛(sheng)开(kai)，团(tuan)团簇簇，犹如瑞雪(xue)。闷香(xiang)扑鼻，令人(ren)窒息。粗糙(cao)的槐树干(gan)上(shang)，挂着一个(ge)破旧的喇叭，扩(kuo)大着(zhe)讲经(jing)牧师(shi)的声音。喇叭咝啦咝啦地响，不知是(shi)老牧师的喘息还(hai)是(shi)喇叭的喘息(xi)。我(wo)们静(jing)坐听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