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路上忽然人如穿梭(suo),都是(shi)穿军(jun1)装的兵,不穿军装(zhuang)的腰(yao)里(li)也扎着(zhe)牛皮(pi)带,屁股(gu)上挂(gua)着木(mu)柄手榴弹。路上散着一些绿屁股子(zi)弹(dan)壳,路(lu)边(bian)的(de)沟渠里,有肚子(zi)破裂淌(tang)出花花(hua)肠(chang)子的死马(ma),还有一(yi)堆堆(dui)的炮弹壳(ke)。母亲(qin)突然(ran)抓起(qi)了那支(zhi)大枪(qiang),扔到路(lu)边结着(zhe)白冰的水(shui)沟(gou)里。一个挑着两个沉重木(mu)匣子的男人惊讶(ya)地(di)看着我们。他(ta)放下担(dan)子,下沟(gou)去(qu)捡起了那(na)支枪。这时我(wo)看到了那棵孤独的青(qing)冈树,树犹在,起尸(shi)鬼不在了,树皮上有一(yi)些破烂处,那(na)就是她的利(li)爪抓出来的。她极有可能重归了(le)荆棘丛去做她的逍遥(yao)野(ye)鬼,她被(bei)收(shou)尸回家的可(ke)能性等于零,因为村(cun)子里外,处处都(dou)能(neng)见到(dao)死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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