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(qi)实我何尝(chang)坦白?我已经能够细嚼黄连(lian)而不皱(zhou)眉了。我(wo)很憎恶我自己,因(yin)为有若(ruo)干(gan)人,或则愿我有钱(qian),有名,有势(shi),或(huo)则愿我陨灭,死亡,而(er)我偏偏无钱无名无势(shi),又(you)不灭不亡(wang),对于(yu)各方面,都(dou)无(wu)以(yi)报答盛(sheng)意,年(nian)纪已(yi)经如此,恐(kong)将(jiang)遂以如此终。我也常常想到自杀(sha),也常(chang)想(xiang)杀(sha)人,然而都不(bu)实行,我(wo)大(da)约不(bu)是一个勇(yong)士。现在仍(reng)然只好对于愿我得意的便(bian)拉(la)几个钱来给他(ta)看,对于愿我(wo)灭亡的(de)避开些,以(yi)免他再费机(ji)谋。我(wo)不大愿意使人(ren)失望,所以(yi)对(dui)于爱人(ren)和仇人,都愿意有以骗(pian)之,亦即所以慰之,然而仍然各(ge)处都弄不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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