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润生也爱开车这一行，人(ren)看起来咄咄讷讷(ne)，但心灵手(shou)勤(qin)，一摸(mo)就通，天(tian)生是吃(chi)这碗(wan)饭的材料。他们在一块的话题(ti)离不开汽车。只要(yao)提起汽车，两个人(ren)就会兴致勃勃(bo)，说个没完(wan)没(mei)了(le)，就象官瘾重的人议论仕(shi)途上(shang)的升降(jiang)调遣一(yi)样……说起来也真叫人难过(guo)。李向前由(you)于不能(neng)把一片痴情(qing)奉献(xian)给(gei)他的妻子，就(jiu)将很大一(yi)部分感(gan)情(qing)倾注到了妻弟的身(shen)上(shang)。他对润(run)生关怀备至(zhi)，甚至(zhi)可以(yi)说百依(yi)百顺。两个人要(yao)是一同上路，倒(dao)好(hao)象他成(cheng)了润生的(de)徒弟(di)。润生(sheng)驾(jia)驶(shi)车(che)，他坐在助手的位(wei)置上(shang)，把纸烟(yan)吸着，小心(xin)翼(yi)翼(yi)地递到妻弟的手里。到(dao)了一个地方(fang)，也是他抢着把(ba)两(liang)个(ge)人的饭(fan)买好(hao)。冬日(ri)里，天还不明的时候，他让润(run)生在暖(nuan)被(bei)窝(wo)里睡(shui)着，自(zi)己爬起来给(gei)汽车(che)加热水，并(bing)且先启动一次马(ma)达――两只(zhi)手握着(zhe)冰冻的铁(tie)摇把，好象把手上的(de)皮肉都要粘下来……只要和润生在一块，李向(xiang)前受伤(shang)的心(xin)灵就有了(le)某种慰(wei)藉。是的，通过(guo)妻弟，他(ta)感到(dao)在自己和妻(qi)子之间(jian)总还有一(yi)丝维(wei)系。他(ta)虽(sui)然不能(neng)和润叶生活在一起，但(dan)他惧(ju)怕他和(he)他之间完全(quan)变为(wei)真空。润生成了(le)他和她的一种微弱的(de)导线――尽管(guan)这(zhe)导线(xian)没(mei)指望把处于两端的导体(ti)接通。无论(lun)如何，即使(shi)从纯粹(cui)的心理(li)安慰来说，润生对他也是重(chong)要的(de)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