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97涩》

【97涩】

直(zhi)隶有个(ge)姓慕的书生，小名蟾宫，是商人慕(mu)小寰的(de)儿子(zi)。他聪(cong)明(ming)伶俐(li)，喜欢(huan)读书。慕蟾宫十(shi)六岁(sui)时(shi)，他(ta)父亲(qin)认为读(du)书(shu)考科举不切(qie)实际，就叫(jiao)他停学，学习经商，他便跟(gen)随父(fu)亲(qin)来到湖北(bei)。每当在船上无(wu)事可做时(shi)，他就吟诵诗文。他们抵达(da)武昌，父亲(qin)留宿在旅店里看(kan)守(shou)积存(cun)的货物(wu)。慕蟾宫趁着(zhe)父(fu)亲外(wai)出，手(shou)持(chi)书卷(juan)吟诗，音(yin)节铿锵。他总见窗外人(ren)影晃动(dong)，好像有人偷听(ting)，可(ke)他(ta)也(ye)不感到奇怪。一天(tian)晚上(shang)，慕生的父亲(qin)去赴宴，很晚了(le)还没(mei)回来，慕(mu)生吟诵(song)得(de)更加刻苦。有人在(zai)窗外(wai)徘徊，月光(guang)映照下，人(ren)影格外清晰。慕蟾(chan)宫(gong)觉得奇怪，急步出去(qu)查(cha)看(kan)，原来(lai)是个十(shi)五(wu)六岁，倾国(guo)倾城的美(mei)人。那女子望见他，急忙避开(kai)了。又(you)过了两三天(tian)，慕氏载着货物北上(shang)回(hui)家，傍(bang)晚时把(ba)船停泊在湖边。父亲恰好(hao)外出，有个(ge)老妇(fu)人走进船舱(cang)，说：郎君害死我女儿了(le)！慕(mu)生吃惊地问她是怎么回事(shi)。老(lao)妇(fu)人回答说(shuo)：我(wo)姓(xing)白。有个亲生女儿叫秋(qiu)练，很懂得一点(dian)文(wen)墨。她(ta)说在武(wu)昌听到你(ni)清雅(ya)的吟(yin)诵，现在相(xiang)思(si)成(cheng)病，以致不吃不(bu)睡(shui)。我想让她和你(ni)结为夫妻，你不要(yao)拒绝。慕(mu)蟾(chan)宫心里其实很喜欢那位姑(gu)娘，只是(shi)担心(xin)父亲生(sheng)气，于是把实情直截(jie)了当地(di)告(gao)诉了老妇人(ren)。老妇人(ren)不相(xiang)信，一定要与慕生缔结(jie)婚约。慕蟾宫(gong)不肯(ken)。老妇人愤怒地说(shuo)：人世上的婚姻，有(you)请求送聘礼(li)而得(de)不到应允的。现在我自(zi)己(ji)来做媒，反倒不被(bei)接纳(na)，还有什么比这(zhe)更耻辱的(de)呢！你别(bie)想渡(du)湖北上了！就下(xia)船走了。一(yi)会儿，父亲(qin)回来了，慕(mu)蟾宫(gong)很委婉地(di)告诉了父(fu)亲，心(xin)里暗暗希(xi)望父亲同意。可是父亲(qin)认为远离家(jia)门，又鄙(bi)视那女子思念情(qing)人，因此一笑置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