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人人二操》

【人人二操】

果然(ran)次(ci)晚品娃(wa)告诉(su)了三人，一同领教(jiao)。这三人那个(ge)不想尝异味，俱在品(pin)娃房里取(qu)齐。那摩刺忒也作怪，还逼勒着四姬都递了(le)降(jiang)书降表，方呵呵大笑，奏凯(kai)而还(hai)。这品经(jing)腹痛(tong)，品婷攒眉，品婷立(li)了起来(lai)，仍(reng)复一交(jiao)睡(shui)倒(dao)，虽得(de)了未(wei)遇(yu)之奇，却也受了无(wu)限之苦。品娇道："这(zhe)和尚(shang)不是人生父母养的，那东(dong)西(xi)就像(xiang)铜铁铸(zhu)就一(yi)般，我们(men)那里(li)搁得住(zhu)。如今(jin)我们这院子里(li)的丫头，共(gong)有二十(shi)几(ji)人，除去小些的(de)，也(ye)还有(you)十五六个(ge)，我们(men)一总传齐了，各(ge)领(ling)四人，与他(ta)拼一(yi)拼，看谁胜谁负。"品(pin)娃(wa)道："妹妹(mei)不要(yao)说痴(chi)话，我(wo)们向来上(shang)阵的还(hai)抵不住他，何况这丫(ya)头们，只(zhi)怕一枪(qiang)一个(ge)死，何苦作这(zhe)样孽(nie)。"品婷道："姐姐说(shuo)得是(shi)，你我也算惯家，尚且输了，何况他们。我闻得东院新来的阿钱(qian)，他有什么(me)法(fa)儿，何不叫他(ta)来(lai)盘问；他(ta)要奉(feng)承(cheng)姐姐，再不敢不说的(de)。倘若我们(men)学会了，就(jiu)可一战成功。"品(pin)娃(wa)道："我也(ye)听得老爷赞他，我明(ming)早就(jiu)唤他来(lai)盘问。只是我们(men)都(dou)要多吃两(liang)碗参汤，保养着身子，才好(hao)冲锋(feng)打仗(zhang)。"众姬商量御敌之(zhi)策，只有乌小(xiao)乔在(zai)冷室之中，一些不晓。摩刺虽然记得姓(xing)名，幸得留恋众(zhong)人，不(bu)暇(xia)计及。这日正与也云闲话，忽见房(fang)门开处(chu)，他父亲蓦地走来，小(xiao)乔起(qi)身接(jie)进。必元见他云(yun)鬓(bin)不整(zheng)，憔悴(cui)可怜，又(you)住着黑暗地方(fang)，不禁潸然泪下，说道："我前日那样劝(quan)你，你偏不肯回心，致受这般苦(ku)楚，叫我看了怎不伤心！近来大人请了一位活(huo)佛(fo)在(zai)府求子(zi)，他奶奶们(men)一个个诚心顶(ding)礼(li)，求他传授(shou)真言。你若肯去拜求(qiu)，他原是(shi)我(wo)荐(jian)来的，一定教(jiao)你。你将来生了(le)儿子，得了荫官，你岂不就是一位(wei)太太了(le)？好孩(hai)儿，你听(ting)我(wo)的(de)话，将(jiang)恶(e)气儿捺下，将好气(qi)儿放些出来，我替你求一求大人，放你出去；若还是这样(yang)，就(jiu)一世禁在(zai)这里了。你花(hua)儿一般(ban)的人儿(er)，刚才(cai)开得(de)一两瓣，岂不误(wu)了(le)青春？"小乔(qiao)哭道："孩儿(er)自到这里，那一样(yang)不(bu)依着他，我天生这个(ge)样子，叫(jiao)我怎么来？"必元道(dao)："你(ni)在(zai)家(jia)中，一样(yang)的会说会(hui)笑，而且笑(xiao)的时候多(duo)，我还不时(shi)吆喝，为什么到(dao)了(le)这里，一(yi)点笑容(rong)都没有？大人原爱你(ni)，只(zhi)嫌你这(zhe)一(yi)样(yang)。他(ta)说，只要你笑了(le)一笑，还要升我(wo)的官呢。你就算(suan)尽了点孝心(xin)，笑一(yi)笑(xiao)罢。"小(xiao)乔道："那悲(bei)欢苦乐如何(he)勉(mian)强(qiang)得来？爹爹要想升(sheng)官(guan)，何不再养(yang)几(ji)个(ge)会笑的女儿，送与总督巡抚，还可以升得知府知州，不强(qiang)似(si)这盈(ying)库大使(shi)么(me)?"必元大怒道："这(zhe)贱(jian)人(ren)怎(zen)么(me)倒挺撞起我来(lai)！你春风不入驴耳，从今不必见面了(le)！"立起来忿忿出(chu)去。小乔叹(tan)口气道："我看(kan)你靠着这座冰(bing)山，只怕春雷一响(xiang)，难保(bao)不消。我这污辱之身，自然不能再奉苏(su)郎(lang)巾栉，天(tian)可怜再(zai)见一面，也就死而无怨。"必元惭忿走出，见过(guo)老赫。老赫(he)问他道："你去劝他，他(ta)怎么(me)说？"必元连(lian)忙(mang)跪下道(dao)："生(sheng)了这等不肖(xiao)女(nv)儿，都是卑职(zhi)的罪(zui)孽，求大人格外(wai)宽恩，暂时饶(rao)恕(shu)罢(ba)。"老(lao)赫道："他原没(mei)有(you)什么不是，不过是不讨人喜(xi)欢，迂拙(zhuo)孩子，我(wo)也不忍(ren)凌(ling)虐他，且过几时(shi)再处(chu)。"必元谢了站起。老赫又(you)问道："我们(men)应收税项(xiang)，各(ge)处都有缺额，将来覆(fu)命之时(shi)，我那里赔偿得(de)起(qi)，你(ni)须替我(wo)想个法儿(er)。"必元道："这(zhe)事(shi)卑职也曾同包大(da)爷(ye)议过，大人还须(xu)传(chuan)他(ta)进(jin)来，通(tong)同商议(yi)。"老(lao)赫(he)即(ji)唤进包(bao)进才(cai)，问道："那(na)税(shui)项缺额，你同乌老(lao)爷怎样商量?"进才回道："小的(de)仔细(xi)想来，那税银是明明因洋匪太(tai)多、商贾少了收(shou)不起(qi)，并不(bu)是那个侵渔的(de)，此刻屈大(da)人因报了’贼匪(fei)歼(jian)除，海(hai)洋宁谧’，加了一级(ji)，人家得了(le)好处，我们倒代(dai)人(ren)受(shou)过(guo)，将来赔补额税(shui)，屈大(da)人难(nan)道帮我们不(bu)成？依小的意思(si)，老(lao)爷(ye)将这(zhe)洋匪充斥、商(shang)贾不通的情形(xing)奏(zou)上(shang)一本(ben)。现(xian)在各(ge)处禀报劫掠案件(jian)，不(bu)下五十余处(chu)，去(qu)春董材的被劫自(zi)经(jing)，今(jin)春姚副将又(you)因(yin)不(bu)能(neng)剿办(ban)洋匪，督(du)抚(fu)参了(le)。这都(dou)是证据，不是我们(men)扯谎。"老赫(he)道："这主意很好。那姓屈的本来任性(xing)，不懂事，我也顾不得许多。你(ni)分付郝先生(sheng)写下奏稿，拿来(lai)我看(kan)。"说毕，两(liang)人退(tui)下。